徐暮有些惭愧:“臣未能发觉离恨天如何进入西苑。臣的部下,是被别的三名刺客所伤。臣猜想,他们极有能够是离恨天的朋友。”
季剑便拿肩膀撞了撞他:“阿辰,你魔怔甚么呢?”
知他为敷衍之语,巫王也懒得计算,嘲笑一声:“知耻才气知错。这顿棍子,如果能让我们这位小殿下长长记性,倒也不错。”
混乱中,他们终究看清了殿中心的大铁牢,以及,铁牢中正闭目睹箫的白衣公子。
世人皆惊,当即跪成一片。巫王与东阳侯并肩而至,随驾的独孤信立即命侍卫将西苑团团围住。
他双目泛红的盯动手中碧枝,恨意灼烧:“阿语,我会让你悔怨当日的挑选。”
徐暮视见被困在第二道铁牢里的三人,立即禀告季礼:“侯爷,那三名刺客也被困住了。”
巫王一脚踢开面前的女子,冷冷道:“不过一个罪孽深重的孝子,他那条贱命,若真能引得刺客,倒也算值了。”
本来荒凉的殿院里,满地青草都燃作了焦黄色。无数利箭破土而出,结成箭阵,困住中心的一抹青影。暗血阁十二血鹰卫分守四方,在箭阵以外,又布了一层九宫剑阵,紧紧将离恨天锁在双阵当中。
纵使如此,离恨天一人一剑,始终将十二血鹰卫逼开一丈间隔。火光映照在他一袭青衣之上,仿佛淡青如釉的天涯燃烧起长片斑斓的烟霞。
心急如焚的云妃见巫后凤驾亲至,当即扑倒在凤撵之前,含泪要求道:“求王后救救子彦。”
西苑之前,横七竖八躺着很多道人影,看装束,皆是保卫西苑的将士。
铁牢的栅栏挡住了大块的木条和瓦片,却挡不住燃烧的碎屑。白衣公子身后的经卷已经尽数烧了起来,幸而书架与书案皆是铁铸,才幸免于难。
季剑辩驳道:“成王败寇,有何可惜?阿辰,你说呢?”
徐暮答道:“子彦公子。”
铁牢闲逛的刹时,另一座更大的铁牢破地而出,堪堪将三人困在两个铁牢之间。
西苑失火的动静,很快传到了章台宫。事出古怪,巫后大惊,忙命隐梅备了披风,仓促赶往西苑。
垂文殿,晏婴捧着一个长盒出去,笑禀道:“王上,神女枝找到了。”
“动了多少?”
他声音清润好听,亦沉着有力。
巫王拧眉深思半晌,俄然道:“你感觉,他本日突入西苑,是为了追离恨天,还是为了救兄长?”
十二血鹰卫飞速掠入箭阵,振脱手中血剑,刺穿离恨天身上十二处要穴。
听闻此言,云妃蓦地摆脱巫后束缚,跪于巫王跟前:“王上,他们都是杀手,子彦不懂武功,毫无抵挡之力,臣妾求王上救别性命!他若能度过此劫,臣妾愿一死为他赎罪!”
好久,无人答复他。
季剑更加迷惑不解,刚要上拳头,偶然间顺着九辰的目光望去,整小我也怔住了。
季剑和幽兰大惊,思戾殿已是一片火海,冒然出来,无异于送命。
巫王走到两人跟前,道:“私闯西苑之事,孤不与你们计算。思戾殿中的事,是谁的主张?”
云妃绝望的倒在地上,抓着心口,嘶声大哭:“王上恨的是云国,是臣妾,若要抨击,尽管抨击到臣妾身上!子彦不但是臣妾的孩子,也是王上的骨肉,他何其无辜?!”
晏婴不想巫王突发此问,一时心中惴惴:“老奴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