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暮答道:“子彦公子。”
铁牢的栅栏挡住了大块的木条和瓦片,却挡不住燃烧的碎屑。白衣公子身后的经卷已经尽数烧了起来,幸而书架与书案皆是铁铸,才幸免于难。
无数桶冰水兜头浇下,思戾殿的大火终究被毁灭。
西苑失火的动静,很快传到了章台宫。事出古怪,巫后大惊,忙命隐梅备了披风,仓促赶往西苑。
巫王复问道:“东阳侯那边环境如何?”
因季剑三人皆是夜行蒙面的黑衣打扮,季礼第一眼看到的,是一袭白衣的年青公子。
九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。
铁牢闲逛的刹时,另一座更大的铁牢破地而出,堪堪将三人困在两个铁牢之间。
晏婴立即暴露担忧之色:“东阳侯像是动了真怒,硬是要当众动军法,戍卫营几位将军底子拦不住。”
巫王温声道:“恺之免礼。他们也是为了追刺客,情有可原。”
季礼亲身上前查抄过这些人的伤势,见他们皆是被暗箭穿穴而过,只是昏倒,并无性命之忧,便有些猜疑的问道:“他们,都是被离恨天所伤?”
季剑辩驳道:“成王败寇,有何可惜?阿辰,你说呢?”
西苑之前,横七竖八躺着很多道人影,看装束,皆是保卫西苑的将士。
九辰行动一顿,也只是一顿,更加用力的去撬铁牢。
季礼以额触地:“臣愧对王上信赖。”
好久,无人答复他。
云妃绝望的倒在地上,抓着心口,嘶声大哭:“王上恨的是云国,是臣妾,若要抨击,尽管抨击到臣妾身上!子彦不但是臣妾的孩子,也是王上的骨肉,他何其无辜?!”
晏婴在一旁劝道:“侯爷既不肯孤负王上信赖,便该信赖王上断不会错怪侯爷。如此,倒令王上难堪。”
巫王拧眉深思半晌,俄然道:“你感觉,他本日突入西苑,是为了追离恨天,还是为了救兄长?”
季剑更加迷惑不解,刚要上拳头,偶然间顺着九辰的目光望去,整小我也怔住了。
巫后疾步出撵,双手拉起云妃,正待出言安抚,便听身后内侍大声传报:“王上驾到!”
巫王一脚踢开面前的女子,冷冷道:“不过一个罪孽深重的孝子,他那条贱命,若真能引得刺客,倒也算值了。”
巫王表示晏婴去扶,晏婴费了很多力量,还是徒劳。
世人皆惊,当即跪成一片。巫王与东阳侯并肩而至,随驾的独孤信立即命侍卫将西苑团团围住。
晏婴不想巫王突发此问,一时心中惴惴:“老奴不知。”
九辰眼睛终究动了动,身形一闪,人已经冲向了殿里。
九辰怒道:“他无情,你便要在这里等死么?”
晏婴更加担忧:“都小半个时候了,还没叫停。”
季剑暗道不好,敏捷昂首道:“是臣的主张。”
这一支□□,直看得东阳侯心惊肉跳。
混乱中,他们终究看清了殿中心的大铁牢,以及,铁牢中正闭目睹箫的白衣公子。
十二血鹰卫飞速掠入箭阵,振脱手中血剑,刺穿离恨天身上十二处要穴。
见巫王不说话,晏婴道:“殿下旧伤未愈,这么折腾,那里受得了?再者,戍卫营的将军们,多与殿下熟谙,这么下去,殿上面子上也挂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