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王闻言,颇是猎奇道:“说出来让孤听听。”
此时夜色极深,空中无月,只要风吹树木在空中墙上投下重重乱影,氛围沉寂得令人堵塞。晏婴模糊觉出有些不对,却又说不清怪在那边,正要细心机虑,便觉一股森然寒意蓦地窜上背脊,令他不得转动。
九辰垂眸,道:“儿臣不敢忘。”
群龙失首,仅残剩的数名杀手实在被九辰夺命箭术所摄,听闻此言,计议半晌,便化作魅影,没入黑夜当中。
巫王试着尝了一小口,猛地便呛咳了起来,晏婴吓得忙递上茶水,非常忧愁的建议:“王上,还是命六子他们出去服侍着吧。”
晏婴松了口气,在鬼门关外盘桓了一遭,只觉手足虚软,魂不附体。欲要动时,忽得臂上酸痛,低头一看,却见九辰已经虚脱得倒在他怀里,闭目半昏,手中,尚紧紧握着那副弓箭。
此言一出,不但巫王,连九辰和晏婴都同时直直的看向了文时侯。
晏婴亲身带着内侍端了新奇的红烧鲥鱼出去,摆到案上,正要退下,便听巫霸道:“文时侯摔伤了腿,呆会儿用完膳,你带着孤口谕去杏林馆宣名疡医给他瞧瞧。”
只是,因为受杖之故,他浑身虚脱有力,手腕发软,加上方才一场恶斗,已然疲到极致,尝试了几次,都没能拉开偃月弓。杀手们惧于他箭术能力,均不敢再等闲靠近他们,而挑选了长途杀伤力极大的毒箭打击。
九辰点头,道:“这些杀手既然敢埋伏在这里,便是做足了筹办,带再多的保护,也是于事无补。现在,我需求一把能拉开的弓。”
晏婴远远瞥见巫王将粥搁在案上,并不动口,恍然明白过来,忙上前哈腰对九辰道:“殿下,没有汤勺,王上可如何吃粥呢?”
四声惨呼以后,肩舆重重落地,抬轿之人均已死于箭下。随行的数名保护方才拔剑,便被利箭扼喉而亡,扑倒在地。
九辰抓住机遇,在那两名杀手点足落地的一刹时,翻身刺脱手中羽箭,将两人击落在地,敏捷拆下他们照顾的构造箭。劈面杀手认识到环境不对,立即再次射出毒箭。
麋集箭雨层层射来,那软轿刹时被穿得支离破裂,只剩下一副空架子。
巫子玉捂动手,夸大呼痛,忽得用力儿咋舌,大呼道:“王上,这肘子是甚么做的?!又辣又酸又咸!不对,另有股苦味!您必然是用心奖惩子玉的!”
“殿下,这是――”晏婴刚吐出几字,便被九辰捂开口,只能惊骇的瞪着双眼,聆听轿外动静。
巫王哈哈一笑,道:“孤的子玉竟也长大了!说说看,你看上哪家的女人了?”
公然,此音一起,立即有两名杀手腾身而去,近前探查环境。
晏婴如蒙大赦,赶紧叮咛内侍取了柔嫩丰富的棉团垫到九辰膝下,才退到一侧听候巫王叮咛。
巫子玉尽是恐惧,道:“只要阿莼欢畅,别说修史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我都陪她。”
晏婴双眼一瞪,九辰则极轻的蹙了蹙眉,然后淡定的喝了口碗里的白粥。
眼看劈面少年的身材又是摇摇欲坠,晏婴赶紧奔畴昔搀住他,九辰这一次倒没有回绝晏婴的美意,由他半揽着一步步如踩刀山般挪到膳案前,在侧席跪下。
“晏公,背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