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见统统安妥,便全数跪下,祭拜赵永等人,那些深念恩典之人,皆都暗自垂泪,直到天气垂垂放亮,才各自散去。
“杀!”“杀,此等小人,不配做我水帮弟兄!”“杀了,替老迈报仇!”世人气愤非常,纷繁说道。
小铃铛瞧着郑不平摇尾乞怜的模样,感到一阵阵地恶心,便点了他的穴道,让他不动不言,然后问阿飞道:“阿飞哥哥,你的伤如何样了?”
“好。”阿飞笑了笑,仓猝把上衣解开,留在他胸口那道深深的伤疤,便立即闪现出来。
未几时,一应事物便已安排结束。那小铃铛披麻带孝,手执短刀,一刀刺在郑不平心口,正欲掏心挖肺,不想钱升却上前道:“大姐,剩下的由我来吧,莫要被污血脏了身子。”小铃铛晓得那钱升是怕本身不忍动手,便想代庖,因而便挥手道:“不必。”然后她就双眼一闭,牙关紧咬,用力割开郑不平的皮肉,那心肝肺胆等内脏便一股脑儿地流了出来,中间早有孙宝在侧,用盆子接了,尽数摆在灵位之前。而钱升见小铃铛已是神采惨白,便没有再扣问,直接割下郑不平的脑袋,扯着人头上的黑发把那颗头颅也摆在灵位之前。
阿飞不肯听郑不平这些虚言,便又点了他的哑穴,然后转向小铃铛道:“我看这小我还是要交给你来措置,遵循水帮的端方,对于如许的叛徒,应当如何惩罚?”
“不是,不是啊!”郑不平惊道,“阿飞小哥,我郑不平对天发誓,大哥的死真的和小的没干系!老迈和李四哥的船,是在最前面走的,要说带路,也是他们带的,和小人无关啊!小的也不晓得如何就碰到万英堂的船了,并且不但是水上有他们的船,就连岸上也埋伏着弓弩手,这一通乱射,我们来不及筹办,才着了道。并且万英堂还在水下安排了凿船水鬼,小人看弟兄们的船都沉了,慌了手脚,这才一时胡涂投降了这伙恶人。小的的确怕死,但是小的真没有侵犯老迈之心啊!”
阿飞此时已点了伤处四周的穴道,止住了流血,见小铃铛问起,便道:“无妨,都是外伤。这等小伤,还不能把我如何样。”他笑了笑,便走上前来,解开郑不平的哑穴问道:“我问你,大哥罹难,是不是和你有关,是不是你把大哥他们引入万英堂的包抄网里的?”
郑不平明白阿飞要问甚么,便抢着说道:“是,是,小的亲目睹到老迈身受重伤,连人带船翻入湘水当中,要不然小的也不会瞎了眼,去为王横江卖力啊!阿飞小哥,你也晓得,我们的黑龙老迈但是赵家水帮的主心骨,顶梁柱,这没了他,我们水帮已经散了啊!我这也是为了找条前程,才迫不得已做出此等轻贱之事,现在小的已经晓得错了,只求大姐和阿飞小哥能够放小人一马,小的必当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,今后今后,为你们肝脑涂地,绝无牢骚!”
这一日在阿飞家哭过以后,小铃铛就又规复成那天早晨阿谁刚毅平静的新任水帮大龙头的模样,在钱升和孙宝的帮忙下,措置帮中事件。君山那边,蒋成义蒋老龙头得知赵永身故,也曾派人前来记念,并表示其哀思之情,但对潭州赵家水帮提出的帮手查清帮中内鬼之要求,倒是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