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云与毛耗子二人见天气已晚,便在庐州城内找了处堆栈安息。刚进客房,毛耗子便猫腰搓手笑着对徐云道:“云少爷,你可知这庐州是个甚么去处?”徐云道:“不知,此地有何分歧之处吗?”毛耗子故作奥秘道:“此处但是天下赌徒朝思暮想之地啊!”徐云不解道:“为何?”毛耗子摸着他那两撇胡子道:“嘿嘿,看来云少爷是真不晓得啊。这出了庐州城向东有个小镇唤作吉庆镇,吉庆镇上有条吉庆街,吉庆街上有家吉庆赌坊,而这吉庆赌坊在赌坊中号称天下第一,可不就是天下赌徒朝思暮想之地吗?”
“云少爷,我没听错吧,你说你练这手工夫是为了骗糖吃?”毛耗子奇道。
毛耗子用筷子指着桌上的青菜豆腐道:“云少爷,那你只茹素倒是为何?”
“那可要感激寇相爷了,如果圣上真的迁都去了成都,那我们现在不都成了契丹人的奴婢了?”“谁说不是呢?幸亏天佑大宋,有寇相爷在,我们才气持续过好日子。”
徐云站在吉庆街上,猛吸了几口气,将胸中的烦恶一扫而空,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甚为镇静:“这处所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,过分喧闹喧华!”他站在吉庆街上望了一会儿夜空,揣摩起方才那铁面人拦路时的身法和抓人时的手发来,感觉仿佛在那里见过,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。
只见那信上写着:“吉庆坊仆人诚邀徐云徐公子于明日中午前来敝坊一叙,还请公子赏光。贵友毛氏已为敝坊座上高朋,勿念。悔。”
但是毛耗子一踏进赌坊,便“啊”地一声叫了出来。
徐云向铁面人拱手见礼道:“鄙人初来驾到,不知此处端方,莫非这里赢钱之人不能分开吗?鄙人实在不明,还请中间明示。”那铁面人嘿嘿一笑道:“徐公子若想分开,只怕这里没人拦得住你,只是老朽既然卖力替人把守这家赌坊,就得忠于职守。恕老朽直言,徐公子赢的这些银两怕是使诈得来的吧,如许做是不是有失公子颜面啊?”
毛耗子见徐云满脸迷惑,呵呵一笑道:“啧啧啧,这打赌本来就是各凭本领,甚么使诈不使诈的?云少爷,咱归去吧,不听他胡扯。”说罢便拉着徐云欲分开铁面人,不想二人四周却俄然被几个彪形大汉围了起来。
毛耗子转头大喊道:“跑啊,云少爷!这里太乱了,先各顾各的,一会儿我们堆栈见!”说罢便在赌坊里四周乱窜,翻桌掷椅砸得不亦乐乎,使得本就拥堵的吉庆赌坊里骂声四起,到处鸡飞狗跳,乱成了一锅粥。更有一些输红眼的赌客,借着混乱明目张胆地抢起银子来,与其别人扭打成一片。
好一个天下第一赌坊!六博、五木、叶子戏,斗鸡、斗狗、斗蛐蛐,吉庆赌坊里有你想到和没想到的统统赌法;天南地北的,五湖四海的,奇装异服的,褐发白肤的,吉庆赌坊里也有你见过和没见过的统统赌痴。毛耗子转着头四周张望,就好似乡间人进城普通,那里都感觉别致,那里都感觉不成思议。
徐云看着毛耗子镇静的模样道:“既然已经到这儿了,你必然早就心痒难耐了吧。银子本就放在你那边,想去就去吧。”毛耗子听了直起家子摇手道:“我不去。”徐云奇道:“如何了,你不是说阿谁吉庆赌坊是天下赌徒朝思暮想之地吗?你这个赌徒如何会不想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