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，在虎帐里，大伙儿都不叫我老吴，特别是马疯子，总爱叫我的外号。”
马麟倚着破庙的砖墙，寂然地坐在地上道：“没想到，我的寄父，竟会是殛毙我父母的仇敌！骗子，你们都是骗子……”
马麟瞪着吴仁易道：“你是让我再归去对着我的仇敌叫寄父吗？”
“我，我是谁，要你管！”怪人大呼道，“我都不晓得我本身是谁，你问我我就晓得了？”
“不要叫我麟儿！”马麟吼道，“我父母的死，和你也有干系，你别叫得这么密切！你走，你走开！”
“是。”马麟点点头，“先不要和我说这些，我很想晓得那天的大火，究竟是如何回事。”
“我的父母是谁杀的？”马麟再次问道。
“嗯。”吴仁易轻声应着。
“你啊，你就是啊！你没死啊！”吴仁易见昔日与本身密切作战的同袍死而复活，不免有些眼角含泪。
马麟取出一块手帕擦着脖子和双手道：“为甚么不能是我？”
“对啊，是我！我们一起打过太原，攻过西南城墙，你还记得吗？厥后我们还一起去了幽州，打契丹狗子，你都忘了吗？”
吴仁易别过脸去，摇了点头。
马麟看了看天上飘着的云，半晌才道：“我只想晓得，你真的是别人丁中阿谁弑父杀兄的恶人吗？”
“你是被别人逼着这么做的？”
念及此处，吴仁易便又痛饮了几杯，然后起成分开，筹算回总舵与王冠儒商讨隐退之事。
“该晓得的，不该晓得的，我几近都晓得了。”
吴仁易闻言俄然变色道：“你不是马疯子，你究竟是谁？”
“我不是疯子，你才是！”阿谁酷似马本峰的怪人摇着头说道。
“我想起来了！你是老吴！”那怪人笑道，“我没疯，我那里会疯？我现在的记性不大好，常常是明天记不住明天生了甚么。畴昔好多事情我也都忘了，但是尽力想想，还是能想起来。”说着他又牵起吴仁易空荡荡的左袖道：“当时的景象，真是太可骇了，四周八方都是契丹狗子的马队。你这条胳膊，也是当时没的。”
“你长得这么吓人，我为甚么不跑？你追了我一起，是不是想杀我啊？”怪人惊骇地瞧着吴仁易道。
“老吴，你如何了？我是马本峰啊！”
“吴叔叔。”忽地那怪人叫了吴仁易一声。那声音，吴仁易再熟谙不过了，那是马麟的声音。
吴仁易撤了衣袖，镇静地向后退了几步：“如何会是你？”
可刚出酒坊，吴仁易就见到一个浑身污垢之人从本身面前渐渐走过。吴仁易感觉那人面善，仿佛在那里见过，便跟上去道：“前面那位仁兄，请留步。”
“麟儿？”吴仁易不由在袖子上减了几分力。
“唔……”那怪人盯着吴仁易的脸看了一阵儿，忽道：“打契丹狗子……死了好多人啊，你仿佛就是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。”
“是。”吴仁易点点头，“我亲手杀了我的嫡亲。”
“你真的甚么都不记得了？”吴仁易哀叹一声道，“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