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远舟摸了摸鼻子，“老前辈谬赞了，我并非是宋春山……”
“凤姑！”灵越几近喜极而泣，一把抱住凤女人。这一抱之下，便感觉不对劲，凤女人的身上一片冰寒，眉毛之上竟然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。
“我们四下找着看，或许你那凤女人还在某处呢？”
凤女人眼中光芒一盛，“小福子的弟子？看你长得一副好样貌，莫非是甚么玉笛郎君宋春山？年纪轻简便创了甚么折柳十八式……真是后生可畏。”
叮叮铛铛，铃声清越，在这飘着烟雾之气的天井，说不出的寥寂。
她端坐到凤女人的身后，伸掌为之保养气味。或许她和凤女人的内功心法乃是一脉同源，她垂垂竟将混乱的气味调剂归一，行遍凤女人周身血脉，凤女人蓦地吐出一口污血，眉上的冰凌渐渐熔化成水，顺着她的脸庞滴落下来。
灵越心力耗尽，浑身一软，萧远舟忙将她扶住，“灵越，你如何样？”
“不……有尸身！”灵越的声音莫名其妙地颤抖起来，水雾当中一只衣袖若隐若现，空荡荡的，仿佛在向她招手。
“凤姑，实在他也算不得外人……”
她长话短说，将锦娘的事说了一遍，待说到阿谁锦盒藏着的奇书时，凤女人神采俄然冲动不已，“你是说，锦娘也有一本花间药典？”
“当然不止。既然你与花间谷的渊源颇深，我将之奉告你，也不算向外人泄漏花间谷的奥妙，天然也算不得我违誓了。”凤女人昏黄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灵越，俄然举起了手，拔下头上的木钗，三旋两转，钗头竟成一朵花的形状。
“不错，你看到的是花间药典，想来记录的乃是昔日花间谷秘而不宣的医术，而我这花间奇典，乃更加精美，翻开看看，与你看到的可有不异之处？”凤姑微微一笑，隐见高傲之色。
“世上竟有如此奇术，莫非我现在竟是睡梦当中？”萧远舟哈哈大笑起来，明显并不信赖这书上所载的统统。
灵越苦笑，“凤姑教诲的是，不过我说他不是外人，只是因为他是福慧大师的弟子。”
“不错，她们是花间谷的人！”灵越指向黑衣的衣领，暗红丝线绣就的花朵幽然盛开，曾在她如影如形的恶梦当中，胶葛不休。
“小子，把锦盒拿过来……”凤姑的声音更加微小。
更令她讶异的是，凤女人的斑斓容颜也似一夜之间衰老，皱纹如同沟壑纵横，已然是一个行姑息木的老太太。
“不错……”灵越不知为何想起了陶婆婆赶的那辆古怪马车，嗖的站起来，飞身奔上了藤桥。
“丫头，你会花间谷的心法武功，本来你也是花间谷的人。”凤女人看着她的神采，又是绝望，又是古怪。
她的目光垂垂在一页上凝集，不觉吟诵出声：“催眠之术……须令被催眠之人处于半睡半醒之间，缓缓引诱，牵心动魂，影象可增可加，亦可删可减……而行动无异，旁人不察。”
灵越摇点头，她方才巡查尸身已然松了一口气，随即疑窦丛生：“她们是花间谷的人，来找风女人做甚么？凤女人又去那里了？”
“那是我和福慧大师前几日留下的。你看，另有小白留下的足印。”她指着远处一棵树下，公然有一圈狼藉的马蹄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