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中见到官差,下认识堆起笑容,却蓦地想道,我既然仗着传国玉玺来和温白陆做买卖,就该当理直气壮有恃无恐才对,假定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,怕要叫人起疑。
三人会商过行动细节,清算一番便各自歇息。第二天一早,徐中最早醒来,照卢渊的打算找来麻袋和绳索,返回屋时,见两兄弟也已改换装束,筹办伏贴。
那边徐中已把卢渊捆好,撑着麻袋让他迈出去,闻言忍不住问道:“传国玉玺再如何好,也是个死东西,真能像你们说的,让温白陆和太子大打脱手?”
成果对方还说是“小小”见面礼,那这前面“大大”的礼岂不是要他半条命去?
这倒让徐中轻松很多,要真是开堂问案,偌大个阵仗,他难保对付得来。
但是天子病了两年,还吊着一口气不死,也必然是因为温白陆还不想他死。
卢泓也有些踌躇道:“皇兄,这么做太伤害了。你身上伤重,万一陷在温白陆手里,连自保都难,不如我们两个换换,让他绑着我去,一样能敲开官府的大门。”
徐中把麻袋往地上一放,道:“大老爷别见怪,不是我不跪你,是他不能跪你。”说着扯开袋口麻绳,要对方来看。
一别八年,当他再见卢渊,对方已经是世人丁中冷心冰脸的靖亲王,是贩子讹传里心狠手辣的活阎王,再没有一点童年时的影子。
他还记得阿谁脏兮兮一脸主子相的小人物,没想到如许一小我,也有胆量掀刮风波,连卢渊都落在他手里不说,还想反过来用传国玉玺和本身谈前提。
暗淡的宫殿里满盈着浓烈药味,一重重垂下的锦帐背后,透出微小的烛光,以及温白陆瘦高的玄色影子。
徐中……
徐中间想,这天子也够精了然,晓得把传国玉玺藏起来,死咬着下落不说,才气多活这两年。但是转念又想,像他这么活着真比死了还难受,看来当天子也并没甚么好的。
对这桩案子,上头早就多次催促,谁也不敢怠慢。
他尚记得年幼时,兄弟几人同在宫中习字玩耍,卢渊在浩繁皇子中,最是爱说爱笑。不像太子,从小便晓得端起储君的架子,经验他们这些庶出的兄弟。
世人都说靖王薄情,卢泓却晓得并非如此。
但一来是卢渊叮嘱过千万不能逞强,二来是他撞上南墙没路走,伸头缩头都一刀,别说面前站的是人,就算是条鬼,也不见得还怕得起来。
可也恰是卢渊千叮万嘱,做戏须得做真,不然功亏一篑,绝骗不过温白陆那只奸刁的狐狸。想及此,卢泓只得把冲到嘴边的话咽回肚里。
徐中把麻袋往地上一扔,拎着绳索对卢渊道:“你想好了,真要我把你装进这内里?”
世人齐声应是,分头而去。
卢泓遵循徐中安排的线路,抄近道直奔皇宫,徐中则扛着卢渊,径直朝衙门去。
早传闻靖王参与谋反,被九千岁囚禁府中,现在,竟被装在麻袋里摆在他面前,的确是块天大的烫手山芋从天而降!
贰内心清楚,卢渊这般犯险一半是为了皋牢徐中,另一半则是为了让他在分开上雍之前,再入宫看一看父皇母妃。
这么一想,他立即将脸一冷,说道:“鼓是我敲的,但我不喊冤,我来投案自首。”
卢泓见贰情意已决,也不再劝,往桌边坐下道:“皇兄放心,等我进到东宫,必教太子信赖传国玉玺在我们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