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这么抓着我,我们两个就都淹死了!”他用力扯住卢渊手臂,想摆脱开,却不料越是挣扎,就越被抱得紧。
徐中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,可不知怎地,脑海里总闪现出乱七八糟的动机。
徐中怕他们使诈,不敢当即浮下水面,强撑着等了好久,才两脚一踩水,带着卢渊游上去。
他忍不住皱了皱眉,被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搅得心神不宁。
为首那人名唤孙二威,乃是大孟山飞虎寨的三当家。他生得满脸横肉,努着对大黑眸子,肚子杀进黑褐色的裤腰里,正一脸怒容地盯着河面。
他干脆闭上眼,逼迫本身把重视力转移到其他事物上,但是越是如许做,身上和嘴唇上传来的触感就越是清楚。
他不提还好,一提起来,卢渊立时想起方才在水中的景象,不由面红过耳,满脸羞愤之色。何如他不谙水性,要靠对方搀扶才气渡河,一时候气也不是,忍也不是,只得咬紧牙根不出声。
外界的喧闹人声亦被隔断,耳边只听到哗哗水流声和本身忽快忽慢的心跳。
卢渊一听,晓得是江湖上的黑话,当即嘲笑一声道:“江湖草泽之辈,也敢在此耀武扬威?”二话不说,手中刀锋一转,就将他挑下河去。
徐中一边挟着他游水,一边在他耳边警告道:“你放松些,刚才差点被你害死。”
卢渊固然吃痛,却仍未罢休,徐中干脆把手绕到前面去,一把抓了他关键之处。
这时,身后几名黑衣人已连续赶到,见他入水,也都跟着跳入河中。却不知徐中一沾了水,就像条游鱼似的滑不留手,眨眼便把他们甩在身后。
他情急之下也没了体例,一手摸到男人身后,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两把。
卢渊被水灌得七荤八素,头脸甫一暴露水面,便大咳不止。
一人道:“中间技艺不凡,我赵三佩服,不知是哪条路上混的,报个万儿!”
河水湍急,饶是徐中水性好,身边拖着个不会水的成年男人,垂垂也有些吃力。幸而月光被几朵云彩遮去,四周一片乌黑,两人放轻了呼吸,渐渐朝下流挪动,一时倒没被甚么人发觉。
徐中游出去老远,从水里冒出个脑袋。
身上的伤口经河水一泡,必然已肿胀起来,加上方才被冰水一激,吹了些夜风,明日怕又要发热。
他顾不很多想,朝前紧跑两步,纵身一跃便跳进河里。
他本日里带着这伙弟兄下山办事,本已经满载而归,途中见岸边停着条划子,像是过路的商旅,捎带手便劫了这一单,谁知等交上手,才晓得碰上了硬茬。
想及此,他神采更黑了几分,叮咛摆布道:“去把火把都点起来,明天就算抽干这河水,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!”
徐中正带着卢渊朝岸边游,见此景象,内心暗叫声糟,忙憋开口气,拉着他一起沉入河底。
其他人见他脱手狠辣,心中也非常顾忌,一时不敢上前。
卢渊听不清他喊些甚么,才转头看他一眼,又被围攻而来的黑衣人拖入战圈。
此时手无寸铁,河岸还在几步开外,想跳水逃生也不能,贰心中一凉,正要闭目等死,却见黑暗里俄然有把短刀疾飞而来,“当”地一声,撞偏了背后那夺命一刀。
徐中忙抬眼望去,见卢渊站在河心渡船上,也正朝这边望来,才晓得方才那短刀是他所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