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此人言行举止,就晓得是高傲自大的脾气,这类人脑筋好使,但常常自发得聪明,太信赖本身的设法。
就在他觉得本身真要被打死的时候,忽听一阵长久的窸窣轻响,下一刻,统统都静止了。
他嘴里哇呀乱叫,双手胡乱抵挡,内心却悄悄计算着,确保每次向后跌倒时,都朝卢渊地点的方向靠近几尺,终究在又一记老拳砸上眼窝时,四仰八叉地跌在了卢渊中间。
一个“不入流”的敌手,用了一个“不入流”的激将法,要求应战堂堂奉天寨的头子。如果不承诺,里子面子都欠都雅。更不消说,中间另有飞虎寨那上百双眼睛盯着。
卢渊看着那道身影在视野里越去越远,终究消逝在茫茫林海中。很久,他低垂下眼,掩去了几丝难以辩白的情感。
可他们一轮轮冲杀,却一次次落败,就仿佛被奉天寨捏住了七寸的蟒蛇,毫无还手之机。
两人就这般押着那头子,在林间一前一后沉默地前行。一起上,只要枝头鸟儿间或鸣叫数声。
奉天寨头子却不惊惧,嘴边犹含三分挖苦。
奉天寨头子终究追上来,一把将他拽起。
“那如果还没比及你脱手,我就被打死了呢?”徐中终究忍耐不住,抬大声音打断了他。
孙二威听了也有些游移,两道浓眉拧成深深的川字。
对方见此却不罢手,哑忍已久的肝火终究涌上头顶,找到了冲破口。那年青头子两眼灼灼,如烧起烈焰,不复先前的沉着,一拳一拳直将徐中往死里揍。
快走出树林时,徐中终究开口:“你刚才为甚么一向不脱手?”
徐中浑身剧痛,几近有力挣扎,嘴里涌出甜腥的血味。
“孙二威,若再不投降,你的这些兄弟就要全军淹没了。”青年执刀朝前一指,倨傲地指向被几名寨兵死死保护着的孙二威。
卢渊明显没考虑过这件事,被他突如其来的肝火惊得一怔,皱眉看向他。
“算了,我都懂。”徐中最后看他一眼,自嘲似的笑了一声,抱着左臂,跛着脚,盘跚地朝前行去。
“你!”饶是那年青头领再能忍耐,此时也动了真怒,执刀的手缓缓握紧,策马朝徐中一步步踱去。
徐入耳了,却蓦地顿住脚步,转头盯着他看了半天,咧嘴笑起来。隔着挡住视野的枝枝蔓蔓,徐中瞥见男人的眼眸乌黑如夜,剑眉入鬓,仿若刀裁。
顿时的青年目光一寒,脱手毫不包涵。
转念又想,等会儿万一有甚么不测,这怕就是最后一眼了,心头恍忽生出几分不舍来。
没等他翻身爬起,背上一沉,已被对方按住。拳拳到肉,似雨点般毫不包涵地砸落,徐中躲闪不得,手脚并用地朝前挪动,却被人一把掀翻过来,照着头脸便打。
青年闻言,当即冷哼一声,道:“你这些激将法,我早都用腻了。”
卢渊瞥见了,却出乎料想地没做任何回应。
可方才偏也是他救了他们一命,不由又犯起胡涂,拿不准他到底是哪一头的人,便不作声,看着徐中和那头子对峙。
孙二威等人也不是傻子,到现在也看出几分门道来,晓得是上了徐中的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