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中半眯起眼睛,从额头垂下的碎发前面,偷看正细心给本身上药的卢渊。自从开端流亡,他已经好久没享用过这么宁谧的光阴,私内心但愿时候再走慢一点。
这些光阴来,他也约莫摸清了两人脾气。徐中固然油嘴滑舌,但一身机警劲儿颇讨人喜好,反观卢渊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气,就总感觉不大扎眼了。
“说来讲去,你不就是想跟我睡?”男人沉冷的声线带着一丝挖苦。
等那人走远,卢渊看着笑容满面的徐中道:“你很欢畅?”
迈进门内,只见飞虎寨大堂里摆了一条长桌,百来个寨兵坐着用早餐,坐姿千奇百怪,大声谈笑。见两人出去,世人一默,几百双眼睛都朝这边望来。
“那可不?”徐中哭丧着脸,“媳妇儿,咱做人不能这么没知己啊。”
徐中间里有点虚,但说话的语气不虚,就连视野都没移开半分,笑嘿嘿隧道:“你前些日子伤得短长,一日三餐可都是我喂你的。你们读书人不都讲究那甚么……我扔你一个桃子,你扔我一个李子嘛,你看是不是……嗯?”
卢渊被他夹枪带棒地数落几句,立时愤怒,徐中忙拉着他进屋,打圆场道:“哎呀,这就很好了,别难为这位小兄弟。”转头又对那寨兵道,“这屋子好得很,替我们多谢三寨主。”
徐中看了看他,道:“不瞒三寨主,我们就是过路的小老百姓,没甚么大来头。当初不是不想说实话,是怕说实话就没命了。您如许走江湖的豪杰大侠,杀个把人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吗,小弟我另有个娘要照顾,不能不珍惜这条小命。”
孙二威看向他,神采不觉阴沉几分,不冷不热道:“这么说,你有体例打赢韩铮?”
卢渊气闷不已,又发作不得,一张俊脸冷如冰霜。
孙二威游移半晌,却道:“我看你们这模样,多数混得不快意,真是白搭了一身本领。无妨来我们飞虎寨挂柱,转头再把你老娘也接来,今后有肉一起吃,有酒一起喝,岂不快哉?”
徐中和卢渊对视一眼,并没多么惊奇。颠末前几天那件事,孙二威如果没甚么行动,反倒奇特了。
卢渊替他抹好药,问道:“此次好了?你另有那里要上药?”
过了两日,飞虎寨一早便派人过来,叫两人同去前厅一聚。
孙二威倒也不介怀,道:“正所谓不打不了解,此次和奉天寨的对上,你们立了大功绩,我固然是当匪贼的,但毫不是忘恩负义的人。”
徐中大喜,问道:“三寨主情愿放了我们?”
卢渊眼眸沉黑,波澜不兴:“你想让我喂你?”
见卢渊又要恼羞成怒,他赶紧收住话头,伸长脖子长开嘴,“啊”地拖长了声音等男人来喂。
寨兵在前头带路,直走到孙二威下首坐位。
“那倒没错。我常听人讲,最难消受美人恩,要不是脸皮像我这般厚的,平凡人还真生受不得。”徐中眉眼带笑,非论身上的便宜还是嘴上的便宜,都要占上一占,才感觉没白费这顿打。
徐中忙学着斯文人的模样,笑着道:“有劳有劳。”
徐中忙道:“这事前放下,您眼下另有件要命的事呢。”
话音未落,卢渊夹起块肉便塞进他嘴里,紧跟着又是几筷青菜,一口米饭,直噎得徐中吐也吐不出,咽也咽不下。
孙二威也拍着徐中的肩膀道:“兄弟啊,不是哥哥藐视你,你这脑筋是顶好使,可打斗还得看拳头硬不硬。你上回趁人不备才幸运胜了,这运气但是有一没有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