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军威慑鲁人多年,是楚国最锋利的一把宝剑,没想到却遭人毒害,落得这般了局,真叫人唏嘘扼腕。
“利落。”韩铮目露几分赞美,道,“但我另有大仇未报,不能现在就死,须跟三寨主再借一个月。一个月后,我来飞虎寨领死。”
“葛麻子!”奉天寨人骇然齐呼,眼眶皆红。
飞虎寨世人没推测他这般烈性,二话不说便能赴死。连同卢渊徐中在内,都为之所震。
卢渊早有交友拉拢之心,见他主动搭话,心中微喜,面上却不闪现,只道:“过奖。”
飞虎寨人被这豪气所激,早就退在一旁,少数几人脸上的鄙夷也已转作佩服神采。
孙二威也想笑了,勉强忍住,问他道:“小个子,你用甚么作保?”
那人听到四周笑声,却若罔闻,抬眼直视着他,答道:“用我的命。”说完不知打哪来的力量,竟挣开扭住他的寨兵,折身以头撞柱,轰然一声巨响,鲜血崩流。
他扯掉上衣铺在地上,便不怕被胶黏住鞋,走上前,直接一拳打爆水缸,蹲低身材,让水流兜头浇下来灭火。韩铮精赤上身,坦暴露古铜色的皮肤,水珠沿着肌理不住滴下。
飞虎寨的主力步队布阵奔出,将狼狈的奉天寨世人团团围住,建议猛攻。韩铮大吼一声,挥起长缨枪,一时候风声如啸,刃似寒星,一趟独门枪法使得威风凛冽,竟生生将敌手逼退丈远,不得上前。
卢渊一笑,算是默许了。
卢渊摆手道:“这我不敢贪功。”伸手一指徐中,道,“满是他的主张。”
卢渊从里间出来,说道:“网上绑了刀片,你再挣扎,刻苦的是本身。”
孙二威抬手令世人噤声,问韩铮道:“你仇家是谁?要报的是甚么仇?”
想压服飞虎寨临时摒弃旧怨,并非易事。
这时,孙二威携着大刀出来,喊道:“姓韩的,还我二哥命来!”纵身入阵,一刀砍向韩铮面门。
语声铿锵入耳,激得他头顶阵阵发麻,胸中却像生出一团烈火,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,汇成一股热流,将他吞噬着,炙烤着。
话音落下,在场世人脸上皆带沉重之色,就连徐中也双眉紧皱,沉默不语。
韩铮双拳攥紧,欲靠蛮力破网而出,力量一吐,浑身却像被扎了几刀,剧痛难忍。
群情声再度响起,异化着几声低笑。
孙二威和他过了几招,见他招招威猛,臂力也极其惊人,不由心头暗惊。因早前手腕受伤,他很快就落鄙人风,再打几十回合,兵器竟被挑落在地。
孙二威早已从卢渊口中晓得了韩铮的来路,只当他贪恐怕死做了逃兵,心底愈发瞧不起。现在听他振振有词,惺惺作态,便忍不住讽刺道:“要真有这份血性,你们当年也不至于夹着尾巴逃窜,把我们楚国的地盘拱手让人。”
“你放屁!我们不是逃兵!”奉天寨世人勃然大怒,盯着孙二威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。
听着耳边大声齐呼,大家心中均想,能收回此等豪言壮语的,可见都是血性男儿,当世豪杰。也只要如许的豪杰,才称得上真豪杰,伟丈夫,难怪众家寨主也都为之心折,甘心推举韩铮做大孟山十九大寨三十六小寨的总瓢把子!
孙二威双眉一轩,心中决定已下。他霍地提掌拍案,喊了个“好”字,对韩铮道:“你说的话,我信,你的要求,我答允了,二哥如有甚么见怪,我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