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军威慑鲁人多年,是楚国最锋利的一把宝剑,没想到却遭人毒害,落得这般了局,真叫人唏嘘扼腕。
“葛麻子!”奉天寨人骇然齐呼,眼眶皆红。
飞虎寨人被这豪气所激,早就退在一旁,少数几人脸上的鄙夷也已转作佩服神采。
此言一出,满座哗然。
韩铮又道:“先生一眼就看出我的来路,技艺不凡,又通兵法策画,莫非也当过兵?”说罢想起甚么,游移道,“不过,撒辣椒粉石灰粉,往水缸里放工具的打法,倒真有点新奇。”
卢渊、徐中与孙二威等人闻言一怔,皆循名誉去,见只是奉天寨里一名瘦如竹竿的小喽啰。他被人绑着按在地上,本身都狼狈到顶点,竟然另有胆量说这类话来。
韩铮打量他一番,言道:“不太短短几天,就能把飞虎寨的人练习成这般模样,看来也是得了你这位高人的指导。”
韩铮倒提长|枪,紧跟出来,谁料才一迈过门槛,两扇门后俄然贴地扫出两条长棍,将他绊倒。
孙二威双眉一轩,心中决定已下。他霍地提掌拍案,喊了个“好”字,对韩铮道:“你说的话,我信,你的要求,我答允了,二哥如有甚么见怪,我担。”
孙二威略一思考,问道:“我如何信赖你说的是实话?”
他扯掉上衣铺在地上,便不怕被胶黏住鞋,走上前,直接一拳打爆水缸,蹲低身材,让水流兜头浇下来灭火。韩铮精赤上身,坦暴露古铜色的皮肤,水珠沿着肌理不住滴下。
“多谢。”韩铮道,“等我归去奉天寨,就把贵寨寨主和几位兄弟送返来。”
韩铮神采一凛,还未开口,忽听一人大声道:“我给我们寨主作保!”
孙二威道:“好说,我信得过你。”
孙二威上前,亲身替韩铮松绑,叮咛部下将其他人也都放了。
卢渊摆手道:“这我不敢贪功。”伸手一指徐中,道,“满是他的主张。”
韩铮双眼一眯,虚视着对方,半晌,蓦地动天一声呼喝,提枪便杀上去。
韩铮心头一凉,晓得是入彀了,暗叹若不是急于抓住孙二威,又见他不像假装受伤落败,也不至于这么等闲被骗。
飞虎寨世人没推测他这般烈性,二话不说便能赴死。连同卢渊徐中在内,都为之所震。
徐中问:“被抓住了?”
语声铿锵入耳,激得他头顶阵阵发麻,胸中却像生出一团烈火,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,汇成一股热流,将他吞噬着,炙烤着。
“三寨主,不好了!”脚步声由远及近,被派去柴房的寨兵快步跑回,朝孙二威禀告道,“柴房里那小我他……他……”
撤除胸前的苍鹰刺青外,他双臂连同全部后背上,也都纹有花绣,月光下黑生生的一片,煞是都雅。徐中远远地见了,也不由悄悄称奇,赞叹不已。
孙二威和他过了几招,见他招招威猛,臂力也极其惊人,不由心头暗惊。因早前手腕受伤,他很快就落鄙人风,再打几十回合,兵器竟被挑落在地。
奉天寨众兵士闻言,不由豪情勃发,一一站了起来,跟着呼喊道:“国难当头,以死报之!国难当头,以死报之!”
飞虎寨几人趁这工夫,三两下将他困个健壮,用粗绳拽着,带到孙二威和卢渊的面前。徐中这时也得胜返来,身后跟着几队飞虎寨的年青男人,把被全数礼服的奉天寨人押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