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卢泓的话讲,满朝文武都当他是个笑话,只要草包太子拿他当宝贝,竟然收在门下,以谋士遇之。
命案悬而未决,奉天寨虽一时半晌不会来找费事,孙二威却难咽这口恶气。第二天一早,他叫上寨子里的智囊和几名亲信,动手调查此事。
实在奉天寨百来号人里,总有那么几个机警的,这事理不会不懂。但韩铮早在从戎的时候,就是出了名的硬脾气,说一不二。他暗里待部下如亲兄弟普通,相互开开打趣也是有的,不过有一条,一旦他当真起来,那就非得按他说的办,谁都不能提半个不字。
韩铮愣了愣,已经忘了刚才想说甚么,点头道:“也好。”
徐中润了润嘴唇,持续道:“我们俩家固然有曲解,但都是一条道上的,豪杰惜豪杰,有甚么要兄弟帮手的,说一声。”
徐中一看八字有了一撇,顿时阐扬出好处来,连说带比划地忽悠起来。韩铮想的还没他说的快,过得半晌,只觉面前满是徐中动个不断的嘴皮子,旁的都看不见了。
徐中边说边偷瞧他神采,见他神采稍缓,才一拍大腿,长叹口气道:“飞虎寨保卫森严,可到底不是铁板一块,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。那狗|日|的杀人凶手如果像大哥你这般开阔,也不会做出栽赃嫁祸这类缺德事了,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?”
徐中忙谦善道:“好说,好说。”
韩铮半信半疑地看着他,沉默了。
徐中:“……”
卢渊久不在上雍,和冯客舟素未会面,但卢泓曾经提起过,近年有一名姓冯的状元郎,在朝中非常闻名。只因此人高中后未得重用,只挂个闲职,才学不知是否配得起状元之名,恭维阿谀的本领却属一流。
徐中阅人无数,晓得如何跟韩铮这类人打交道,开口不急于辩驳他,先给他戴上顶高帽。
目睹两边剑拔弩张,大有一触即发之势,徐中忙也拦在中心,劝道:“事情还没搞清楚,爷们儿们别忙脱手。”
孙二威岔着两腿,坐在铺着皋比的木椅里,昂首扫了他两眼,问道:“你找我甚么事情?”
“媳妇儿,你的嘴比我娘做的菜还好吃……”徐中间对劲足,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话,腔调带着几分痞气。
传闻朝中失势的新贵里,没几个是他没有凑趣过的,无法见效甚微。名流清流看不起他奴颜婢膝,达官贵族又嘲笑他出身寒微。
谁知事情还未查清,飞虎寨就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。
孙二威也不美意义起来,嘿嘿笑道:“我再如何学,也比不上徐老弟你啊,你转头教教我。”
“能拆穿韩铮的毒计,帮贵寨坐上大孟山第一把交椅的手札。”冯客舟安闲而立,暖和的双眸中却敛着一丝锋芒。
卢渊思疑地从徐中手里拿过名帖,翻看扫了一眼,见上头鲜明是冯客舟三个字。另一边,徐中已经抓起羊毫,在教孙二威认字了,孙二威几次点头,学得极是当真。
奉天寨世人肝火冲冲,纷繁抽出兵器,与对方争论不休。他们今晚刚死了位弟兄,眼下又闹出这类事,心境冲动难平。
韩铮还待再进,却被一只手扣住了枪杆,行动不由一滞,看向拦在两人间的卢渊。
徐中猎奇地捡起一看,禁不住捧腹大笑道:“甚么马各丹,明显是叫鸟各舟。”他强忍笑意,拍了拍孙二威肩膀,嘲笑道,“我说三哥,你可得读点书了,别让兄弟们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