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铮眉头一皱,便要说话,却被张勇抢先道:“韩寨主,军中讲的是军规,他既然立了军令状,办事倒霉就该受罚,现在只不过打上四十杖,已经是看在韩寨主你的情面上了。这么多兄弟看着,我如果奖惩不明,今后另有甚么严肃?你也不要难堪兄弟了。”
公主道:“再等等,他们一心想与我们决斗,却吃了闭门羹,从昨晚到现在,士气已经阑珊多了。但他们越是叫骂,我们的兵士就越是憋着一股气,就如恶虎关在笼里,一旦放出,毫不是这些楚人能抵挡的。”
未几时,一张矮条凳摆放在地,两名流兵手拿长杖站在两侧。卢渊脑中思路飞转的时候,已被别的两人压在凳上。
卢渊挑了挑眉:“不是问你这个感受。”
“你!”张勇怒不成遏,却说不出甚么,转过脸来怒斥身边的兵士,“等甚么?如何还不可刑?”
他曾无数次瞧过这双都雅的眼睛,沉着的,狠厉的,偶尔含笑的,或充满算计的。但徐中这一刻仿佛被打得两眼发花了,他竟在卢渊如黑宝石般通俗的眸子里,看到一丝不容错辩的……肉痛?
徐中一边点头一边哎呦,再不敢胡来,俄然想起甚么,“咦”了一声道:“我记得才挨到三十杖我就昏畴昔了,前面那十杖呢,姓张的大发善心,给我记在账上了?”
鲁国公主无法一笑,道:“稍后我命令之时,你就率两队人马……”招手表示他附耳过来,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。涂玉山听得大是镇静,眼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。
孙二威大咧咧地拿鞋尖指着前头,道:“老子骂老子吐的这口痰,怎的,这也犯了哪条军法?”
“啊?”徐中又愣住,“那你问甚么?”
随后他终究面前一黑,从长凳上滚了下去,耳边有几道声音喊他的名字,但他像掉进水潭里,越沉越深,这些声音也越来越悠远……
帐外人影一闪,便见徐中钻了出去,开口便吃紧隧道:“媳妇儿,你先躲躲吧,张勇带人朝这边来了,常飞虎和韩寨主正在前头拦着。”
乱阵当中,一些楚人也辩白不清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,顿时方寸大乱,兵败如山倒。除少部分人奋力逃回营地外,其他人竟全被涂玉山的两支马队队收割。
涂玉山道:“那该如何是好,就这么闭门不出?”
兵士齐声应是,抡起木杖便朝他身上打来,卢渊顿时想不得其他,端倪一狠,本能地就要回击反击,却俄然感觉身上一沉,一小我冲过来压在了他身上,带着痛苦的闷哼声随之在耳边想起。
涂玉山眼睛发亮,鼓掌道:“妙极!皇姐,你等会儿先把我这头恶虎放出去,让我好生填饱肚子罢。”语气里竟带了实足撒娇意味。
到了这时候还不忘占两句口头便宜,除了徐中也就没别人了。但卢渊心头剧震,目光颤栗,仿佛方才那两杖真是打在了他身上一样,一时候甚么话也讲不出来,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徐中。
两人得令,手上再不留力,木杖如雨点般打下来,很快将徐中屁股上打得血肉恍惚,鲜血把衣服都黏在了身上。中间一名流兵大声报数:“十五,十六,十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