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渊抓着身上的干草,伸直着,浓厚的霉味涌入鼻腔,令他皱了皱眉。
徐中点点头,道:“昨晚那事也不是我情愿的,你就别恨了。今后我们各走各的路,各看各的造化吧。”
徐中抬眼看去,只见卢渊凝睇着面前那堵石墙,神采在月光下阴晴不定,但是只是一刹时,就化作一派冷然。
没错,他徐中也只不过是一时走背字,没事理一辈子翻不了身。埋藏在心底的不循分,竟因卢渊这一句话,开端蠢蠢欲动了。
他们朝他身上丢石头,抹泥巴,喊他是没爹养的小杂种。徐中和他们打过几次,反被揍得遍体鳞伤。
男人的目光带来无形的压迫感,徐中晓得他必然已经猜到了,撇了撇嘴角,等着看他生机。
他一刻不敢停,踩着水花没命地疾走。
徐中才说完,面前雨幕里已闪现出一座古刹的表面。斜飞的檐角塌落一块,墙壁都已班驳,但看得出范围不小,想必也曾香火鼎盛。
夜浓如墨,新月皎皎。他背着卢渊绕到偏僻的后院。
现在满城都是抓捕他们的官兵,他毫不能回家。那样就算被抓了,也不至于扳连他娘。
徐中没想到他这时候醒来,愣了一瞬,一边扶起他,一边说道:“我们逃出来了。”
他看向徐中,目光在暗室里微微明灭:“你要走?”
“我走了。”徐中最后看了他一眼,站了起来。
洞口低矮,只容一人通过。他把卢渊放下来,本身先趴着挤出去,探头看内里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