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以后,徐中再不去和人硬碰硬,久而久之,竟练成一张厚脸皮和一副油嘴滑舌。
徐中傻了眼,在里屋找到他娘。他娘本是个凶暴的女人,可那天只是一声不吭地流眼泪。
不出几年,街坊邻居都晓得徐家的小子是个滑头,比泥鳅还要滑不留手。
徐中走投无路,翻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,最后也是从狗洞爬出来才逃过一劫。
卢渊抓着身上的干草,伸直着,浓厚的霉味涌入鼻腔,令他皱了皱眉。
卢渊一怔的当口,两旁风景已在飞速发展。他下认识伸手,勾紧徐中的脖子,保持住身材均衡。
雨越下越大,水珠从徐中眼皮上滴下来,压得他睁不开眼。
“城南财神庙。”
面前说着这番话的人,仿佛换成了他本身。
卢渊昏倒着,任凭徐中如何拍打摇摆也不醒来。
耐烦等这队人走远,徐中终究呼出一口气,持续冒雨赶路。
徐中七八岁的时候,刚跟着他娘搬到东街。街上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半大小子,专喜好欺负人,徐中这个新来的小个子,天然成了他们欺负的工具。
但是这么多年畴昔,他的时运始终没到,现在更是一起跌到谷底,连命都要不保。
“快走。”他说完这句,敏捷背起卢渊,朝黑洞洞的巷子深处飞奔。
官兵的衣服不能再穿了,徐中把卢渊藏进院子里的空水缸,本身溜着墙根,摸进四周的几间屋,总算找来两套不惹眼的衣衫换上。
“甚么?”卢渊按着眉心,脑袋里像压着千钧巨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