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别动!”
“还到左宅。有人跟你探听我,你说不熟谙!”
祥子咽了口气,咬了咬嘴唇,排闼走出来。
“我有事!”祥子的头上俄然冒了汗,内心发着狠儿说:“躲他还不可呢,怎能往里请呢!”
左先生去打电话叫车,曹先生又叮嘱了祥子一遍:“汽车来到,我这儿给了钱。教太太快清算东西;别的都不要紧,就是千万带着小孩子的东西,和书房里那几张画,那几张画!等太太清算好,教高妈打电话要辆车,上这儿来。这都明白了?等她们走后,你把大门锁好,搬到书房去睡,那边有电话。你会打电话?”
“天然是有事,并且是要紧的事!我们出来说好不好!”孙排长——现在是侦察——伸手按了铃。
“这么冷的……”祥子的眼瞪得发了火。
“那是首犯,拿住呢有点赏,拿不住担‘不是’。你,你呀,我的傻兄弟,把你放了像放个屁;把你杀了像抹个臭虫!拿钱呢,你走你的;不拿,好,天桥见!别磨烦,来干脆的,这么大的人!再说,这点钱也不能我一小我独吞了,伴计们都得沾补点儿,不定分上几个子儿呢。这么便宜买条命还不干,我可就没了法!你有多少钱?”
祥子没话答对。愣了会儿,连他的知己也点了头:“好,我走!”
“那——”祥子急得不知说甚么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