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是武将之女,端庄的嫡出,又有大笔嫁奁,提及来样样不错。可这个女子生性放荡,婚前就不贞,婚后也不循分。恰好又有些技艺,非常凶暴。不幸的凌霆,忍气吞声地顶着窝囊的绿帽子度日,在人前几近抬不开端来。
“若能说一门得力的好婚事,或许我还能借着岳家的阵容有翻身的机遇。我本年已经十六了,父亲母亲至今都未替我筹划婚事,清楚是没将我这个庶子放在心上。将来就算要替我说亲,大抵也不会挑甚么好婚事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,很有些被戳穿了伤疤的咬牙切齿。端方俊朗的面孔也有些扭曲。
凌霆胸膛起伏不定,脸上涌起气愤的红潮,勉强保持着平静:“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罢了,你底子就没有切当的证据能证明是李氏害了阿霄,又嫁祸于夏姨娘。”
凌静姝扔下这一句以后,也不再说话,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凌霆。
只要烛火燃烧时收回的纤细声响,在耳边缭绕。
没了亲娘的孩子像根草。他们姐弟是嫡出,又有凌老太太看顾,在凌府中的日子还算过得去。凌霆却没这份好运道,凌五爷因为夏姨娘当年的事又迁怒到了宗子身上,待他格外冷酷。
凌静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提及来,这实在是一笔胡涂账。阿霄的眼睛看不见了,父亲没发明真正的幕后凶手,迁怒于夏姨娘。不幸夏姨娘百口莫辩,抱屈而死......”
“我没有嘲笑挖苦你的意义。”凌静姝轻飘飘的扔下别的一记惊雷:“我是要送一份斑斓出息给大哥。只看大哥有没有这个胆量接下了。”
夏姨娘在五年前病逝。当时候他已经十一岁,早已是记事的春秋。他亲眼看着容颜如花的生母,日复一日的病弱蕉萃,整日以泪洗面,一心盼着父亲能来看她一眼。
凌霆抿紧了嘴唇。
凌静姝却用心卖起了关子,将话题扯了开去:“当年夏姨娘是如何死的,大哥还记得么?”
凌霆深呼吸一口气,定定神说道:“不消再拐弯抹角地兜圈子了。你到底想让我做些甚么?”
这个题目经常在心头沉浮。可有些事,不是想了就能如愿的。
短短几个字,好像石破天惊。
“我说了甚么,大哥已经听的清楚明白了。”
凌霆满身一震,霍然抬开端来:“你说甚么?”
临死的那一刻,只要他跪在床榻边。哭肿了眼,哭哑了嗓子......
凌静姝直直地看着凌霆:“大哥,你就不想为夏姨娘报仇吗?你就不想成为五房的支柱吗?现在就有一个最好的机遇放在你面前。”
凌霆:“......”
凌霆自嘲的笑了笑,安然说道:“人皆有庄严志气,谁也不肯甘于人下。只是,我生来就是庶出,生母早亡,无人庇护。你和阿霄另有祖母偏宠,阿雬更是父亲母亲的心头宝。我只是个庶子,在读书上并无过人的天禀,将来能有个生员的功名就算不错了。考落第人的机遇实在迷茫。”
屋里一片沉寂。
凌静姝深深地看着凌霆:“这可不是无用的废话,而是和大哥的将来息息相干。莫非大哥就没有细心地思虑策划过将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