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霆自嘲的笑了笑,安然说道:“人皆有庄严志气,谁也不肯甘于人下。只是,我生来就是庶出,生母早亡,无人庇护。你和阿霄另有祖母偏宠,阿雬更是父亲母亲的心头宝。我只是个庶子,在读书上并无过人的天禀,将来能有个生员的功名就算不错了。考落第人的机遇实在迷茫。”
凌霆胸膛起伏不定,脸上涌起气愤的红潮,勉强保持着平静:“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罢了,你底子就没有切当的证据能证明是李氏害了阿霄,又嫁祸于夏姨娘。”
夏姨娘在五年前病逝。当时候他已经十一岁,早已是记事的春秋。他亲眼看着容颜如花的生母,日复一日的病弱蕉萃,整日以泪洗面,一心盼着父亲能来看她一眼。
只要烛火燃烧时收回的纤细声响,在耳边缭绕。
没了亲娘的孩子像根草。他们姐弟是嫡出,又有凌老太太看顾,在凌府中的日子还算过得去。凌霆却没这份好运道,凌五爷因为夏姨娘当年的事又迁怒到了宗子身上,待他格外冷酷。
凌霆的心也如同烛火一样,忽明忽暗,摇摆不定。过了半晌,才故作平静地张口说道:“mm特地叫我过来,就是为了说这些无用的话吗?”
凌霆确切也有不幸之处。
凌静姝却用心卖起了关子,将话题扯了开去:“当年夏姨娘是如何死的,大哥还记得么?”
短短几个字,好像石破天惊。
李氏心机暴虐狠辣,既不肯放过他们兄妹,也没忘了对于凌霆。用心为凌霆说了一门“好”婚事。
凌静姝直直地看着凌霆:“大哥,你就不想为夏姨娘报仇吗?你就不想成为五房的支柱吗?现在就有一个最好的机遇放在你面前。”
“我没有嘲笑挖苦你的意义。”凌静姝轻飘飘的扔下别的一记惊雷:“我是要送一份斑斓出息给大哥。只看大哥有没有这个胆量接下了。”
想起当日的景象,凌霆的眼眶悄悄泛红。
对方是武将之女,端庄的嫡出,又有大笔嫁奁,提及来样样不错。可这个女子生性放荡,婚前就不贞,婚后也不循分。恰好又有些技艺,非常凶暴。不幸的凌霆,忍气吞声地顶着窝囊的绿帽子度日,在人前几近抬不开端来。
说到这里,凌霆的语气中透暴露一丝怨怼。
或许是常日压抑的太久了,即使晓得面前的凌静姝并不是最好的倾诉工具,凌霆还是情难自禁地说了下去:“我在府中无人问津,无人偏疼,有甚么资格去思虑策划将来?你问我这些,和嘲笑挖苦我有何异?”
这个题目经常在心头沉浮。可有些事,不是想了就能如愿的。
如何能够不记得?
凌静姝深深地看着凌霆:“这可不是无用的废话,而是和大哥的将来息息相干。莫非大哥就没有细心地思虑策划过将来吗?”
凌霆深呼吸一口气,定定神说道:“不消再拐弯抹角地兜圈子了。你到底想让我做些甚么?”
凌霆的目光连连明灭,明显内心极不平静。不过,他并未急着追根问底,耐着性子听了下去。
临死的那一刻,只要他跪在床榻边。哭肿了眼,哭哑了嗓子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