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上正在停止着法事,几名披肩披发的道人在前院搭起的高台上做着法事,台下是一干抹着眼泪穿戴红色孝服的仆人以及员娘家人。
他回绝了,并说了然来由,不过获得了御史大夫充分的了解和赞美……
这名及笄韶华的少女嫩白的长颈如同天鹅回顾,如同凝脂的纤长双手工致的在琴弦上弹拨,不施粉黛的绝美侧脸上朱唇微抿,带着淡淡恬然的笑意。
初春的晚风异化着一丝清冷,当外界的树木还是光秃秃的时候,这座深幽天井内的花草却抢先一步探知了春意,正满园盛开着鲜花,争奇斗妍!
无数的梦境叠加到了一起,令他的品德仿佛分裂成了无数块,要同时在分歧的天下面对分歧的人做分歧的事,抒发着分歧的感情,这是灵魂将要崩溃的前兆。
经历了十年寒窗,他已经成为了一名饱读诗书的墨客。
一人一驴在将近邻近长亭时却不由立足了,他侧耳细心聆听着,有一缕琴音袅袅入耳,宛转婉转,非常熟谙。
数月后待他金榜落款,高头大马带着厚重聘礼来到了那熟谙而有陌生的深宅前时,却愣住了。
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后,他安步踏足这方清幽的花圃,却听得自花间深处传来铮铮的琴鸣。
琴声低转百回,不知不觉间,衣衿已经湿透。
……
他很有才调,也和尽力,运气也很不错,不但在考场上阐扬的很好,也深得作为考官的御史大夫喜爱,考完后就聘请他到府上一叙。
深深吸了口气,谛视着不敷一丈远的那位头戴玄黑紫金冠、丰神俊朗的青年,缓缓道:“你来晚了,两天前,倩儿就已经不在了……”前面的话语渐不成闻,也不但是说着哽咽,还是闻着心殇。
“为甚么,为甚么我要在都城迟误那么长的时候?为甚么我本年要出这趟远门?如果能够,我甘愿不要这一身功名,一辈子只做你的一介主子,为你端茶倒水,鞍前马后。在你操琴饮茶,赏花对词的时候,陪侍摆布!”
一对明眸波光流转,盈盈的笑意藏于齿间,乌黑的长袖抬起,玉葱般的手指隔空遥指着:“你是何人,如何会在此地听我操琴?”
琴声如高山流水又如清泉玉露叮叮咚咚,清风袭过,有淡淡花香扑鼻,姹紫嫣红的院落内蜂蝶起舞。一株三人合抱的榆树下,有一石桌,石桌旁安设着三个石凳。
他看痴了,面前这名少女是如此的出尘灵动,仿佛仙女下凡,给人产生一种可望而不成即的间隔感。因为这名少女实在是太完美了,美到动听心魄。
贰心中在号令着,双目垂垂落空了光亮,待再醒来时面前已经一片乌黑。当晚就清算好了家财,寻得了一间小道观,削发当了羽士。
他依依不舍得转头望了一眼断桥柳树,多么但愿阿谁白衣的身影能呈现在这里,哪怕只是悄悄地瞄一眼,他也会斗志昂扬,对前路无所害怕。可惜除了一两只乌鸦绕枝鸣啼外,就再无它物!
待一曲奏罢,不足音袅袅不断,白衣女子施施然立了起来,婀娜的娇躯轻转,青丝在飞中飞舞。
唯独不见那道清丽的身影,贰心中涌上不安,不顾身后那几名扛着聘礼的主子劝止,一口气冲了出来。
恰是当初所听的那曲《春花秋月》,此时却尽显缠绵,曲调略显低迷,似有哀怨难以抒发,又有不舍之意包含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