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浩大荡的马蹄声垂垂逼近,伴着兵戈甲胄清悦的碰撞声,那是一队设备精美的兵士,一看便知是练习有素的正规军,而他们的目标,明显就是火线那辆马车。
“你醒了?”
闻言伊轻舞垂下眼眸,眉头轻蹙。
白彻皱了皱眉,“轻舞女人,你落水失落以后,你的家人必然心急如焚,何故不肯归去?”
“蜜斯,他们追上来了。”老伯眼皮抖了抖,扯着嗓子道。
降落动听的嗓音惊醒了伊轻舞,她展开眼,便瞥见了床前的白衣男人。
这是在船上?她不是死了么?
被个贼匪头子戳破谎话,将领神采一黑,咬牙切齿道:“总之你们从速让开,不然,杀无赦!”
言下之意,她有苦处,只是不便与他多说。
这时脑袋里快速传来一阵剧痛,伊轻舞下认识地闭上眼,面前便是一黑。
马车内,少女被颠簸空中色发白,眼神却清澈雀跃,语气非常笃定,“没事,他们追不上的!”
白衣公子悄悄点头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伊轻舞的衣裙,目露体贴,“女人可另有那里不适?”
伊轻舞知他必定曲解了甚么,心下无法,只得放软了语气道:“公子不明白,我不能归去。”
这位西宁国大将军的令媛,自小便集万千宠嬖于一身,少女天真烂漫,贪吃又贪玩,略微胖唯独不像平常女子热中于胭脂水粉,对女红更是一窍不通。
将领见状心惊不已,这都城四周的强盗都如此练习有素了吗?
伊轻舞感觉原身这死法……嗯,有些蠢。
他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,当即不再劝,只道:“这船是要到上饶国的,女人也要同去?”
小为你报仇,都是不成能了。
驾车的老伯稳稳地坐在车辕上,灰白的髯毛跟着颠簸起舞,看上去有些风趣,老伯却得空他顾,只用心赶着车,偶尔转头看一眼身后,目露严峻。
西宁国。
回伊轻舞的家?西宁大将军府?
崎岖蜿蜒的山路上,一辆精美的马车缓慢地驶过,山路不平,马车颠簸地令民气惊。
伊轻舞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从床上坐起,轻声道:“公子救了我?”
以他哥哥对她宠嬖的程度,追上了才怪。
轻笑一声,白彻语气淡然道:“女人何必如此与家人置气?”
因而娇纵惯了的少女在兄长的帮忙下,逃婚了,然后出错落水而亡。
上饶国?
伊轻舞轻咛一声,展开了眼。
船开了好久,少女实在是有点晕,就想出去透透气,实在是憋坏了她。
实在说是翠波湖,实在就是茫茫无边的大海,也是西宁国的交边界。
此时只见四周八方冲出来一群匪贼打扮的人,将他们团团堵住,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回东陵国?也不可。
然后,他闻声少女果断隧道:“我不归去。”
看这女子的穿戴,原觉得是不幸与家人失散的贵族蜜斯,却不想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率性逃家的,且差点死过一回还不知改过。
蒙面少年嗤笑一声,漫声道:“那明显是大将军府的马车,里头多数是哪个少爷蜜斯,哪来的军情?”
兵士们也跟着拔刀,作势要脱手,“贼匪”们却一语不发,只行动整齐地后退一步。
将领瞪直了眼,脱口而出:“公子!”
少女下了马车,瞥见这一汪湖水,面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