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廷下了邸报,在官府登记的流民,都按着户口人头分了安设的屋子,这是不消交税的啊,至于商税更是没有了,我又没立铺子,没做盐课铜斤的买卖,如何要交商税?”
霍师爷抬手捋了捋胡子,说的非常道貌岸然。
“乾哥!”三娘惊声一叫,放下食篮子就朝他跑去,萝涩拉着兜子忙跟上。
“您别闲逛他,快送去拯救吧!”一条性命,萝涩也焦急。
“老八啊,老八啊,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如许啊!”
三娘满脸焦心,查抄着牛乾有没有被打伤,幸亏除了拳头的虎口裂开了,没啥大碍,他指缝里沾着血,也不知是他的,还是牛贺的。
他越骂越没谱,牛乾动手也越来越狠,萝涩见他已起了杀心,忙道:“快些拦住他,这是要将人打死了!”
“得从速送去医馆,别真弄出性命来”
萝涩记起来了,这牛保山有个奶兄弟,仿佛就是青山县衙的赋税师爷,也是走了他的干系,把杏花送去服侍了县令老爷。
“姐!牛乾大哥在那儿!”还是兜子眼尖,往牛贺家院子边一指。
“哎保山兄弟,咱可贵来一趟,碰上不平之事,总归也是要脱手的,我说老太太,你先送了你儿子治伤去吧,等我和萝涩女人措置好公事,天然帮你拿了歹人”
“安设房是如此,现下你是本身起了砖房大三间,这地又是谁批你的,你又不是牛家村的人,这里每一寸地盘你若要动,就得出钱!明天是地基,来日就是耕地,你当我们青山县试慈悲堂呢?”
“保山兄弟,我都晓得,只是我们官府做事,得按着章程来,又不是强盗匪贼,不好好同她说明白,她只当我是眼红她家财帛,起了曲解有损我和我们家老爷的名誉不是?”
本来跟他扭打在一起的人是牛贺!
还未等萝涩走,一个哭嚎着的婆子奔着过来,一把推开她,抱着地上的牛贺就哭,几番折腾,让他嘴里更是不住溢着血水。
可惜,总归是高估无耻之人的脸皮了。
请来了几个工匠徒弟,牛乾一块跟着帮手,大男人一帮子扛着东西挖地基去了。
院子里只筹算起一间北屋,东边是灶房连着卧房,为得是夏季能热着炕,西边搞一处杂物间,常日里牛乾就在里头做些木工活。
“犊子东西,浪巴勾儿玩意,你敢坏老子的风水,阻我子孙发财繁华,我就搞死你家娘们,把她卖去窑子,叫你……”
咬了咬牙,萝涩眸光霍然,脊背挺得笔挺:“我只认朝廷的文书,从没见过放榜文有说这一档子事的”
他腔调一转,摆了摆手,冷声道:“砸!”
加上牛保山和牛杏花的干系,她认定这是一个骗她入坑的局儿。
“那咱就把屋子往高了造不成了?”三娘道
“没见着盖了官府大印的文书,我毫不会认的,霍师爷,您请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