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家圣姑莫非没有警告你长阿含海子畔是不能随便乱站的吗?那边灵力丰沛,像你这般的小妖儿,一斯须便会因为接受不了这般的气泽而周身炸裂,连一只死麻雀都做不成。”
“走?去哪儿?”我脑筋在龙涎香之下有些懵懵懂懂的。
“你莫非没有发觉风里熙已经走了吗?”
“可见传闻与实际真的是有很大的出入,”我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巴里嚼巴嚼巴着,“明显是用来收拢影象的盏传着传着竟然变成了汇集灵魂,唉,传闻害死人啊,还幸亏我们巴巴地跑到尘渊阁里翻上古文籍。”殿下,你那点血真是白流了,不过这句话我没敢当着君霖的面说出来。
“应当是这个名字误导了大众。”君霖捻起一块糕点,但是看着周边窸窸窣窣的碎屑,他还是放了下去,然后端起盖碗喝了一口水,我看着他这番如同吃了瘪的模样,心下便是一阵欢娱,嘴巴嚼得更是欢乐,红色的糕点碎末不住地从我嘴巴里喷出去,白花花地落了一个盘子,甚是都雅。
他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,然后双臂绕过我的腰身,圈着我,龙涎香飘在我身侧,刹时我想起了一个场景——风里熙抱着轩辕释的身躯闲坐在不周山顶,那一刻,内里是炎炎的烈火,只要樊篱内的他们安然相拥,现在,环绕在我们外侧的是猎猎的暴风,而在他的度量中,倒是风平浪静的。
看着君霖有些塌下来的脸,我筹办换一个话题:“不过,殿下,为安在幻景当中,我仍能感到到长阿含海子的灵力呢?”
“别动。”君霖出声制止了我的下一步行动——摆脱他的度量。
我回过甚一看,果然,仙障内里的长阿含海子已规复了安静,通俗的蓝色一望无垠,七色的彩虹重新挂了上去,红橙黄绿青蓝紫轮番在空中变着光彩,美不堪收,太阳也规复了明丽的笑容。
“殿下,风里熙现在这个模样是算是寻回影象了吗?”我拉了拉身边的扇扇子扇地老神在在的君霖。
难怪阿谁叫做淼画的仙子站得这般远,就算是给风里熙披衣服时也只站了一刹时就远远走开。
风里熙双手叠成繁复多样的印伽,口中念念有词,我终究看清楚了这传闻中玄乎其玄的聚魂琉璃盏,是荼蘼花的款式,韶华极盛,她拔下发髻上的金钗,划在手腕上,血红的珠子顺着凝霜般的肌肤落入聚魂琉璃盏以内,刹时,红光大盛,仿佛是一朵红色的荼蘼花缓缓地翻着花瓣,印在蓝色的海子之上,更加地妖异,一道红色的光芒裹着长阿含海子的灵力注入她的眉心,我瞥见一片水泽在眼角潋滟开来,她如失了灵魂普通屈膝团坐在长阿含海子之畔,口中只是喃喃着“虎儿,虎儿”的。
我们跟着风里熙来到了西天的梵境,入耳的便是诵经之言,转经筒在慢悠悠地晃着身子,素香一缕一缕不急不慢地往上方飘着,一朵一朵莲花在莲池中翻开身躯,然后又有一朵接着一朵莲花归于寂灭,生生不息,循环不断。莲花池中的每一朵莲花都代表着一个凡人的生命,花开代表他来临在这个尘凡中,花败则代表他归寂于黄土,人间一世不过是我们眼中的一瞬,以是莲花池中的莲花不竭地从淤泥中发展起,然后又不竭地枯萎干枯,莲池中的莲花永久都保持着一半活力勃勃地生长着,而另一半则寥寂地耷拉着枝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