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街上就近寻了一间堆栈出来,店小二殷勤迎上来,瞧见他的模样,又惊奇又好笑,实在想问一句:“客长,你是被炮崩了吗?”
红头巾壮汉却有些眼力劲儿,听出话头不对,看出太虚子是个不好惹的角色,赶紧说道:“师弟,别废话了,快去禀告老祖!”
过未几时,一个身披葛衣,头挽双髻,留着长须长眉的男人便仓促奔了出来,瞥见太虚子,纳首便拜道:“啊呀,还真是太虚道兄!小弟祁玉昆,这厢有礼啦!”
祁玉昆掰着指头说道:“圣母教教主白莲花,笑医门门主崔不老,合欢教教主易春秋,另有金刚门门主冯铁拐,仙乐会教主……”
太虚子斜眼打量,见他们一个绑着红头巾,一个绑着绿头巾,穿的衣服非僧非俗,不伦不类,胸口绣着一样的图纹,认得是同为傍门左道的“祁门”一派的标识,便冷声问道:“如何?”
“行了行了!”掌柜的说得唾沫星子乱喷,太虚子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头,问道:“你说的这八位‘活神仙’,还在你们镇上吗?”
顷刻间,饭菜也觉不成口了,美酒也觉不苦涩了,太虚子在闷闷不乐中,忽又想到:“不对啊,先前占卜,卦象唆使我一起向北,到酉时便能够停了,我统统照做,方向没错,时候也没错,岂能不准?这此中必有原因!”因而强打精力,又喊来掌柜,问道:“你们这镇上比来产生甚么大事了吗?”
掌柜的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似的说道:“道爷是说,神仙下凡吧!”
却说那太虚子在被炸伤以后,闪现了行迹,唯恐陈天默追杀本身,便骑了马逃窜,且在马背上占了一卦,卦象预示,须一起往北,过酉方歇,大吉!太虚子不敢有涓滴的担搁,也不顾身上的伤痛,朝着北方策马疾走而去。
到了远来堆栈,四下里静悄悄的,就连堆栈里的掌柜、小二都不见人影,大抵是怕打搅“活神仙”闭关吧,只门口站着两个壮汉,目不斜视,挺胸凸肚,很神情活现的模样。
绿头巾壮汉斥道:“那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,你说如何了?!八位‘活神仙’就在此处下榻,此时恰是闭关修炼的时候,是你说闯就能闯的?!想求符水,瞻仰仙颜,明天早些过来!滚滚滚!”
绿头巾才猜疑着出来了。
“是是是,鄙人辞职,道爷您自便!”
太虚子嘿然一笑,问道:“传闻你们凑足了八仙,都谁啊?”
祁玉昆道:“道兄的年纪虽小,辈分虽低,但是本领绝高,我们这些人,非论资格,就论修为,以是休说拜见,不然,折煞他们了。”
太虚子也愣了:“神仙下凡?”
掌柜的道:“这八仙就住在我们镇上最大的‘远来堆栈’里,十村八乡的百姓都传开了,每天都有好些人拜见!道爷如果想延年益寿,消灾除病,趁早也去求个符水喝喝。不过得赶在白日朝晨,这个点,八仙都闭关修炼了。”
“好说,好说,不必客气。”太虚子扶了一把,高低打量着他问道:“玉昆,我前些日子见你的时候,也没发明你的髯毛有这么长啊,如何长得?”
看了看时候,恰到酉时正牌,太虚子才松了口气,心道:“天意叫我此时止住,更何况我已经逃了这么远,陈天默总不至于还追过来吧?”
太虚子摆了摆手,道:“我修炼的是孺子功,你送我那玩意儿,不是毁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