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”袁重渡尖声叫道:“你莫非看着他们当着您的面,杀您的亲生儿子吗?!袁家的脸面安在?您的脸面安在?!”
“啊!”
袁重渡叫道:“爹,我一死,袁家无后了!”
袁重渡道:“他们如果再不晓得好歹,咱也就别客气了!不然传出去,世人还道是袁家怕了陈家!当年您在陈天默手上受的屈辱还不敷吗?!只要您脱手,不消用一根指头,甚么麻衣陈家,甚么潘家,甚么封家,十足都不是敌手!出去今后,江浙还是我们爷俩儿的天下!”
如果袁洪荒用强,能对于他的只要封从龙,可恰好封从龙此时不吭声,不说话,阿罗见势不妙,便也出身教唆,道:“你这二十多年来,东躲西藏的,偷偷练剑,为的是甚么?不就是给你妻儿报仇吗?!如何?事光临头,现在仇敌就在你面前,你胆怯了?不敢脱手了?!你想想你的老婆现在多惨?!你想想你的孩子还没有出世……”
“冤冤相报何时了?唉……”袁洪荒感喟了一声,道:“阿罗,这小牲口一辈子是作歹多端,但是也已经遭了报应——他的手筋、脚筋不是被你们给挑断了吗?归去我再重重的惩罚他,包管他今后不再出错了,这总能够了吧?”
封从龙脸上溅的都是血,目光已经微微癫狂,袁重渡固然已经死了,可他又是一剑刺出,从袁重渡脖颈划过!
袁重渡连哼都没有哼,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,看着袁洪荒,目光中尽是不成思议!
袁洪荒也呆住了。
“我杀了你!”
袁洪荒道:“睚眦必报,徒增戾气,何必呢?杀人不过甚点地,这些年来,我为了你们潘家也实在下了很多力量,你们得饶人处就饶人吧!”
我大惊失容,仓猝上前——封从龙救过我们的命,我不能瞧着他死在袁洪荒的手中!
顷刻间,我想起来了之前袁重渡发过的毒誓:
“啊!你杀我儿子?!”
阿罗道:“我不是不成理喻的人,不会逼迫你杀你的儿子。我刚才说不叫你难堪,就是让你本身出去!他杀我满门,我除他一条命,不算过分!”
封从龙禁不住阿罗的教唆,又想起妻儿的惨状,顷刻间双眼蓦地赤红,满面狰狞,形状如疯,蓦地往前一跳,挺剑便朝袁重渡刺去!
沉默思之,我不由遍体生寒。
袁洪荒耄耋之年,那里受得住阿罗如许的女子入怀?顿时没了主张,阿罗又趁机抱住袁洪荒的双臂,叫道:“封从龙,还不动手!?”
“爹好本领!”袁重渡大喜道:“叫他们瞧瞧我们袁家的短长!别叫天下人小觑了我们!”
再回看明瑶,她也是满脸的骇然之色。
我目瞪口呆!
袁洪荒沉吟半晌,道:“我这么大年纪了,跟你们说尽了好话,我也不轻易啊!”
“你把她留下!”封从龙的剑尖不住的颤抖,直指袁明素。
“不错!”袁洪荒蓦地觉悟似的环顾我们,说道:“你们不要再拦我了,我瞧着你们是小辈,几番容让,可我袁家不怕陈家!也不怕封家,更不怕潘家!让开吧!”
“封从龙,他们又要赶尽扑灭了!你不冒死,玉兰就要再遭毒手啦!”阿罗也大声呼喊,封从龙挺剑又刺,袁洪荒右手成钩,上前就是一抓,阿罗却纵身一跃,扑向了袁洪荒!
却见那袁洪荒把袁明素放下以后,又看向袁重渡,道:“我带儿子走。”
蓦地间,袁洪荒吼怒一声,双臂震惊,阿罗闷哼一声,已被弹飞,倒撞在土壁之上,跌晕下来,不省人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