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也沉了沉。
“我不难堪他,你们也别难堪我!”娘道:“我的长房长媳,不能要满脸麻子坑的!”
“嘿!像你如许式的咄咄逼人,就差上手打人了!你把着道儿不让嫂子过,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!”
我听得浑身一寒,难以置信的看向娘。娘的目光也恰朝我瞥来,只一触,便收了归去,道:“陈汉琪,你少教唆我们母子之间的干系!”
他恳求道:“这大宝贝是最灵透的,可遇不成求!弘道啊,把它给了我吧?”
“我,哦,哦!”蒋赫地拍了拍脑袋,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我肩膀上的猫王移开,看向我老爹和娘,道:“汉生,子娥,你们都在家,汉琪和弘道也都返来了,人可贵恁么齐备!俗话说功德不宜拖,我们今儿就说说弘道和明瑶的事情吧?”
叔父撇了撇嘴,道:“你不晓得的事情通多着哩,你娘的手腕也短长着哩。”
“哪儿跟哪儿啊!”
翻开灯一看,老二已经不在屋中。窗别传出去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大声辩论,男女间杂,细心一听,竟像是娘和叔父。
“大嫂,我大哥脱手打你是不对,可你也有五分错!”叔父大声道:“伉俪之间能有啥仇恨?更何况我大哥返来又给你赔了不是,你还不依不饶,非要回娘家,你图的到底是啥?!”
娘为我的事情跟老爹吵成这个模样,还挨了打……我望了望正屋,心中惊忧,喃喃道:“我娘她……”
场面一时稍稍难堪,老爹微浅笑了笑,道:“好哇,就择个日子,先定了亲,然后再选个吉时……”
对娘有甚么好处?
娘捂着脸,一言不发的进了屋。
“我教唆?”叔父的声音高亢起来:“用得着我教唆?!从小到大,你给过弘道啥?!从一岁出头就不管他!没断奶就跟着我睡硬木板床!吃喝拉撒,你服侍过一样?!现在长大了,好了,这算你儿子了?!他遇见个称心快意的闺女,你摆起当娘的架子了,口口声声不准!你凭甚么不准?!”
“嗐!”老二用力一拍大腿,道:“娘也真是的,说话太刺耳了!之前咱爹和娘也有闹得可短长的时候,可哪一次像今儿个?咱爹都发大火了,都明令要咱娘闭嘴了,咱娘还更加的上模样,那不是用心要当眼子头,逼咱爹脱手的么?!瞅瞅咱族里叔辈的十几个,哪个敢这么跟咱爹对着干?族长的严肃啊……”
我俄然想到刚才叔父说的话——“你娘用心的”。
说罢,蒋赫地扭头就走。
“陈弘道是我生的,我还没同意,谁敢定?!”娘看向我道:“弘道,你是听你蒋伯伯的,还是听你亲娘的?!”
老二弘德正缩在床上一动不动,闻声我关了门,才激灵爬起来,道:“哥,咱爹刚才是不是打咱娘了?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。
老爹则踪迹全无。
“子娥!”老爹呵叱道:“这事情已经定了,不准跟蒋大哥开打趣!”
我拍了拍猫王,猫王见机,从我的肩头跳了下去,我拖步进了偏房寝室。
“滚屋里去!”娘骂道:“丢人现眼!”
老二湿淋淋的跑过来,兴冲冲的喊道:“我大哥要结婚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