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宿世是甚么模样,我都想晓得。”玉珠道:“我实在是不想让本身这辈子不明不白地过得这么委曲!”
“但是我记得!”玉珠道:“我记了几百年了!”
我也道:“对,玉珠,不要急,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,说不定,到时候你还不想晓得本身的宿世呢。”
“不错。”玉珠道:“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想,那世上就真的没有小人和暴徒了。你是好人,当代,我已无觉得报,他日结草衔环,必定还恩!”
“到内里去。”玉珠的眼睛瞟向窗外。
我道:“言重了。如果你现在表情停歇了,就还归去吧。”
“为甚么?”
“你信或者不信,好人都在。”我笑道:“帮忙你,一来,是怜悯你的出身,路见不平,拔刀互助,这是我们修行者的本分;二来,帮忙你,也是我们的缘分,更是我们本身的修行;三来,帮忙你,是积我们的阴德,人都有走窄了的时候,明天我们帮你,他年他月他日,说不定就是别人帮我们。还是德叔说的那句话,有一果必有一因,有一因也必有一果,我们明天种下这善因,就是为了他日获得那善果。”
它不敢看玉珠。
“公案告终之时,便是你晓得宿世之事日。”邵薇笑道:“我料定是那一天,不要急。”
“那就别抱怨了。”德叔道:“上天是公允的,不会冤一人,不会纵一人,更无需求,决计去害一人,等你明白生前之生前事,或许就不会再有本日这愤懑了。”
邵薇道:“你转世以后,也会忘了。你的谩骂只要实现,上天只要奖惩了这些作歹的人,你只要看到他们刻苦赎罪的模样,另有甚么没法安静的?”
“你看着我!”玉珠厉声叫道:“就算你钻到地下,我也能把你揪出来!”
德叔森然道:“内里都是人,人鬼殊途!你为甚么要到内里去?去做甚么?”
“我一辈子,从未做过甚么好事,我自小礼佛向善,食素不杀生,济贫不贪财。”玉珠道:“我实在是想不出,我到底种下了甚么因,才得了这个果!”
那土狗,已经被玉珠吓得毫无狗色了。
“玉珠。”我悄悄唤了一声。
玉珠沉默了半晌,俄然环顾我们道:“你们如何就情愿这般帮我,教我?我本来已经不信这世上另有好人了。”
“本来如此,领教了。”玉珠道:“最后一事相求,彻夜,我能不能出去一遭?”
“你说。”
“有需求分得这么清吗?”邵薇笑道:“道出同门,大道为一。道是道,佛也是道,儒也是道,至理之上,本是同根同源,更是殊途同归。儒家,讲究一恕字,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;佛家也是,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;道家,清净天然,无欲无求。如果通到至处,难道一样?至于这麻衣陈家,固然说开宗立派自陈义山,但是陈义山之师父乃是陈抟老祖,陈抟老祖固然是羽士,却授业得自麻衣道人,麻衣道人或僧或道,尚未有定论呢。”
玉珠道:“你们麻衣陈家,论去处,仿佛是道家,但是论言谈,又有儒家、佛门,我不明白,你们究竟是哪一家?”
我道:“你不要太冲动了,我们正在找其他的人,信赖很快就会凑齐,到时候,你的沉冤自会昭雪,他们的奖惩,也不会少了分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