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一惊,想起来这说话的语气应当是化芳的,难不成郑老太被化芳附了身?
她背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妇女的大幅照片,吵嘴清楚,恰是化芳的遗像,我看那照片有半晌时候,只感觉化芳嘴角的笑意活泼而诡异,仿佛随时要活过来一样。
德叔冷冷道:“人鬼殊途,道法无情!”
郑老太“桀桀”怪笑着,手渐渐完成勾,虚空抓着,嘴里“嘶嘶”喝道:“杀!”
只见德叔叹了一口气,道:“大妹子,这是何必呢,你既然去了,就放心走吧,莫非你非要把你婆婆缠死?”
德叔表示老头子不要说话,然后凑上前去,我紧跟着德叔,站在他中间,郑老太瞥见我们靠近,喉咙里当即收回一声嘶吼,低低的,如同野兽一样。
燃烧键按下不到五秒,火化炉里蓦地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,这声音歇斯底里,可骇非常,就连隔着厚厚玻璃的郑景山等人都惊得猛一颤抖,阿谁火化工人更是吓得腿软脚麻。
德叔盯着郑老太,低声道:“我先尝尝再说。”
德叔嘿然道:“那我就只好不怀旧情了,毕竟性命关天,我不能由着你胡来!”
老郑头与德叔的友情不浅,产生了这件事情以后,他当即请德叔前去救他亲娘。
德叔问我道:“如何样?”
这件事情能怪谁?
德叔也是神采剧变,奋力一挣,却没有挣开!
德叔是多么样人,六相全功固然还未到入迷入化的境地,但两臂之力,已近千斤,不要说一个老太太了,就算是被一个大汉抓住,想挣开束缚,也不在话下。
她就伸直在化芳生前所住屋子的墙角里,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,死死地抱在胸前。
我从速撇开目光,但化芳的模样却已经深深印入我的脑筋里。
我清楚地记得郑老太的可骇模样,斑白的头发打着卷狼藉地披在头上,一张老脸如同橘皮一样,皱皱巴巴,颧骨矗立,两腮内陷,下巴锋利地凸了出来,如同大猩猩的脸颊一样,眼皮高低已经美满是青色,松松垮垮,几欲脱落,已成暗紫色的嘴唇高低伸开,两排黄牙恶狠狠地龇着,口水从牙缝里一滴一滴往下落,一团肉眼可见的黑气完整覆盖在她那枯黄的脸上,整小我完整没有活力,只要一双眼睛尽是怨毒的闪着亮光,瞪着每一个呈现在她面前的人。
德叔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青木葫芦,这个葫芦里已经再次装满了德叔重新用银杏叶泡制的驱邪药水!
老郑头有个老婆,叫化芳,她是老郑头的第二任老婆,年纪比老郑头小十多岁,老郑头快六十岁了,化芳才四十六岁。
只觉体内一股气,混乱开来,仿佛是压抑好久的水之气,突然发难了!
“你要对铮子动手?”一旁的德叔惊呼一声,然后叫道:“坏了!”
老郑头大惊失容,仓猝打电话叫救护车,很快便把化芳送到病院,但大夫查抄一番,却奉告郑家,确诊化芳已经灭亡,死因是脑溢血。
郑老太道:“好,毒手相尊,公然凶暴刻薄!你不怀旧情,也别怪我心狠!”
这一惊但是非同小可,我向来都没有碰到过这类环境!
有一句老话话叫做,淹死的都是会水的,意义就是人常常轻易栽在本身最熟谙、最善于的事情上,我德叔便是如此,他一辈子精研相术,在五大队卧底多年,然后又游走江湖,四周为人出相,驱邪纳吉,术界中驰名的妙手,人称‘毒手相尊’,谁会推测,他终究竟也是栽在这上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