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答得康定翁主非常对劲:“我之前还担忧你来着,现下倒是放心了,我们家的女子,就该如许。你如果为他寻死腻活,我怕是还要说你几句。不过这宋公子,做得委实过分。竟与你的婢女有私交,退婚当天就在都城里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姜灼华在康定翁主面前立足,恭敬的行了个礼:“给小姥姥存候。”
桥的那端,一众婢女簇拥着一名穿着华贵的夫人,她从身边婢女手中端着的小玉碗里,捏出一点鱼食,撒进池中。
听得此话,康定翁主身边的婢女,不等她叮咛,便聪明的下去传饭。
康定翁主闻声昂首,便见姜灼华扶着侍女的手走下桥来,乍见她本日这一身海棠红的齐胸襦裙,康定翁主眸中一亮,笑着上前驱逐:“这些鱼见着我都没沉到水底去,一个个闹得欢娱,可见我算不得甚么美人。倒是你,少见穿得这般明艳,当真是都雅,昔日里,委实太素净了些,就该如许穿,方不负上天给你的这张先面庞儿。”
姜灼华目光看向窗外的荷花池:“我还真就这么筹算的。实在不可,买几个清俊的公子回府养着呗。”
见此气象,姜灼华尚未走进,便笑着开口道:“一来就赏着一副美人侍鱼图,小姥姥的日子,过得愈发怡然啦。”
都传到小姥姥这儿了?公然啊,功德不出门,好事传千里。退婚那日,姜灼华怕宋照和归去后,又倒打一耙,早早就借换衣分开,将退婚的来龙去脉,命府里的小厮去城里的酒馆说了,这一回,宋照和不管如何也不能再把脏水泼给她了吧,且他看重的名声,怕是到此也完整坏了。
康定翁主体贴道:“想喝甚么茶?”
婢女端来了错认水,康定翁主表示婢女斟酒,与此同时不解道:“这是甚么话?女孩子,迟早要走这一步的。若给迟误了,和你年纪相仿的好男儿,就都立室了。”
姜灼华忙道:“想好了想好了,想得透透得了。”宿世嫁了四回还不敷吗?于嫁人一事上,她可不想讲甚么屡败屡战、越挫越勇这劳什子毅力。
说着,抬起酒盏:“我敬小姥姥一杯。”
康定翁主拉了她手,叫她起来,免了礼,笑着说道:“你可算来了,一向等着你,我都没叫传饭。走吧,回屋一起用饭。”
姜灼华宿世嫁了四回,这一回,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结婚,但是直说又不可,要不然,就说宋照和此次所为,伤了她,卖卖惨,以此作为不婚的借口:“不瞒小姥姥说,经历这么一遭,我也算是看开了。你瞧那思弦,之前和宋公子多好,宋公子还不是说弃就弃,男人都薄性。我现在也没了结婚的心机。就盼着能和小姥姥一样,将自个儿的日子过舒坦咯。”
姜灼华笑笑:“还未到隆冬,一起过来却觉闷得慌。晓得小姥姥好酒,府里必然酿了错认水吧,我本日可要一饱口福。”
饶是这些年康定翁主过惯了声色犬马的日子,姜灼华这话,还是让她愣了一下:“哟,我没听差吧?前些日子,谁还跟我说,要找个一心一意的人,白首不相离来着?”
姜灼华达到康定翁主府,拖着曳地的裙尾,踩着傍晚最后一缕斜晖,走上蜿蜒在荷花池上的石桥。
姜灼华又同康定翁主对饮一杯,忽地想起一桩事来,表示婢女躲避,等她们都退出了房间,方朝康定翁主问道:“对了小姥姥,问你个事儿。男宠如何选?一旦买归去的很快就结束,又一旦……小呢?这事儿如那边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