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湛听得心惊。此人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,却立即辨出了她的身份,如果她将动静传出,费事就大了。
黎城夜晚也很热烈,仿若白天。黑衣人避开街上行人视野,扛着楼湛钻进一条僻静的冷巷中,将楼湛往地上稳稳一放。
黑衣人围着楼湛转,语气似悲忿似纠结:“我说你扔个石头,犯得着两次都砸我?”
很快,楼湛就颠覆了上面的动机。
黑衣人毫不在乎楼湛冰冷的目光,盯着楼湛的脸看了会儿,回身走了。
身材还是麻麻的,没法行动。莫非她彻夜就得在这儿晒月光喂蚊子、顺带接管偶尔路过此处的行人的谛视礼?
楼湛的母亲姓江,仿佛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令媛,当年执意要同楼湛的父亲结婚,同家里断了干系。
那双眼睛安静地同楼湛对视,半晌,树丛一阵攘动,一个黑衣人四平八稳地走了出来,斜睨着楼湛,眼神甚是不屑。
她当真地打量着对方,对方也在打量她,诡异地对峙很久,黑衣人俄然身形一闪,有了行动。楼湛一惊,手中袖箭就要射出,嘴俄然被捂住,手腕也被死死捏住,袖箭被直接拆了下来。
黑衣人翻了个白眼:“诚恳点。”
……
讲完这些时已经靠近子时,长街上也温馨了很多。房间里烛光幽幽,萧淮沉吟半晌,鼓掌叫人,叮咛暗线盯紧方姨娘同那江湖方士的一举一动。
萧淮夙来有轻微洁癖,不喜同别人有近间隔打仗,同楼湛坦明情意后,这个洁癖仿佛就被治好了。楼湛先头被泼了一脸水,连衣服都还是湿湿的,现下抱着楼湛,萧淮不但没有暴露嫌恶之色,看到她主动靠过来,反而眸中最后一丝寒意也散了去,生出星星点点的笑意。
楼湛没有防备,身子一松,差点跪倒在地。她皱紧眉头,扶墙稳住了身子,转头一看,黑衣人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。
楼湛回想了一下,想到此前去书房时,扔出的那块石头砸出的清脆一声“咚”,无言:“……”
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