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师里的街道太多，养谦生恐迷路，且走且忙着记道儿，正四周打量，琉璃缓缓停下了步子。
此次，范垣没有立即答复。
范垣进启福宫的时候，里头朱儆早已经不见了踪迹，只要众寺人宫女呆若木鸡，两个寺人正在焦头烂额地追逐那满地上乱窜的小狗儿。
“如果有，就让她来找我！我等着。”最后，范垣冷冷地扔下这句，拂袖进殿去了。
范垣冷静地望着朱儆：“陛下，你可晓得天子说话，金口玉言，并无变动的？”
正在此时，小天子朱儆从里头跑了出来，大声叫道：“你要把这只狗如何样？”
范垣还是面不改色，只是略把方才透露的三分肝火收敛起来罢了。
范垣迈步要往殿内去，那只小狗却不知天高地厚地冲上来，一口拽住了范垣的朝服一摆。
本来要上前的寺人们挓挲动手，不敢去碰小天子，一个个面露害怕跟不忍之色，独独范垣不为所动：“都愣着干甚么！”
寺人们道：“陛下、陛下身上不适……在殿内歇息。”
院墙不高，有几棵树挨着墙，此中一棵竟是枣树，从墙头上斜探了出来，树枝上结了很多枣子，多数都已经熟透了，累累地压的树枝都低了，只是不晓得为甚么没有人去摘，且落了很多在地上，暴殄天物，实在可惜。
范垣凝睇着他：“陛下如何不说了。”
“我不听！你不消假惺惺的！”
范垣先是不慌不忙地向着朱儆行了个礼：“陛下觉得臣要把它如何。”
陈冲哑然，过了半晌，终究小声地委宛劝道：“好歹……看在皇太后的面上。她在天之灵，怕也是不忍心看皇上哭的如许悲伤的。”
“你要杀了圆儿？”朱儆骇然尖叫起来，“我不准！朕不准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