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五大商号,终究能够松口气了。”屋内残剩的一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身材朝椅背一靠,仿佛了结了一桩大苦衷。
本日,这间配房的门,已经不知被敲响多少次了。
“几位仁兄,这件事,还请诸位在人前莫要暴露任何声色。”中年人扫了一眼房中残剩的几人,说道。
“黄世兄说的是。我们几个都是一条心的,欢畅一下,天然不打紧。在人前可不能如许。”一名年纪看上去最长的人说道。
男人闻言,赶紧回身走回门口,将房门关上,复又走回到中年人身边,躬身道:“老爷!”
配房的门被推开了。一个边幅精瘦的男人急步走了出去,一边对屋内的别的几小我拱了拱手,一边急步走至中年人的身边,开口道:“老爷……”
“笃笃笃!笃笃笃!”配房的门被敲响了。
方才这男人的声音固然低,但配房中本就温馨。其他几小我又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男人与中年人,凝神聆听。男人的这两个字,不但传入了中年人的耳中,也传入了这几小我的耳中。这几小我的脸上,刹时暴露忧色。此中一小我乃至忍不住猛地拍了一动手。
“庞老哥,这下你好了。天下安宁下来,你这丝绸的买卖,啧啧!”陈铭德道。
本日虽是除夕,昨夜开端又风雪交集,但明月楼中的买卖,却并没有遭到甚么影响。晌午非常,明月楼中,如同昔日一样,热烈不凡。
“严兄这是那里话?就凭我们几家的友情,我涨谁的价,也不能涨各位世兄的价啊!”陈铭德笑道。
明月楼。
“那里!那里!到时候我那些货南来北往的,还得借势陈世兄的水路啊!”庞均庭对陈铭德拱了拱手,笑眯眯地回道。
“太好……”鼓掌之人抬起手,正要朝桌上一拍,被中年人又瞥了一眼以后,赶紧将手放下,坐回到椅子上,掩不住满脸的忧色。
女子不但面貌极美,声音也极甜,唱工更是了得。女子才拨弄得几下琵琶,唱了几声,方才还闹哄哄的大堂便当即温馨下来。先前觥筹交叉、谈笑风生的客人们都停了下来,或是跟着女子的弹唱点头晃脑,或是点头抚须,好不风雅。
笑罢,见黄友元一向没有再说话,陈铭德对黄友元道:“黄世兄,另有苦衷?”
中年人淡淡地瞥了一眼鼓掌之人后,对身边的男人道:“晓得了。你出去吧。守在门口。莫让明月楼的人来打搅。”
陈铭德这一问,庞均庭、严世宽和齐崧同时看向黄友元。
此人丁中所说的五大商号,便是现在大宋以内申明极盛的黄、严、庞、陈、齐五家富商。此中,黄家主盐业,严家主铜业(注①),庞家主丝绸,陈家主漕运,齐家主粮油。现在这配房以内的五人,便别离是这五家的当家之人。
离柜台不远的处所,是一方三丈许见方的歌舞台。歌舞台上,一名眉如远黛、面若桃花的芳龄女子正度量琵琶,一边弹奏,一边演唱。
“陈兄,我们有言在先啊!这南北一旦稳定下来,我那些粗重东西,但是离不了你们家的船。到时候漕运忙起来,你可不能再涨我的价了!”严世宽对陈铭德道。
二楼一间极其高雅的配房内,也有几个闲人。
“斩了!”男人抬高声音道。
“先关门。慌镇静张,成何体统?”中年人悄悄地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