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做些甚么?就凭她是慕径偲倾慕之人,就能成为最完美的利器,构成所向披靡的伤害。慕昌帝眸色深沉的看着阮清微,她气定神闲,悠暇安闲,披发着一种平静有序的美,慕径偲不免对如许的她动心。
阮清微忍不住又看畴昔,黑衣女子近在面前了,她目不斜视的朝向满池残莲走着,旁若无人,神态宁静。
没有让慕径偲等太久,福公公返来道:“太子殿下请。”
阮清微心下猛得一惊,细心端视,她的神态不像是宁静,是浮泛,像是灵魂与身材都千疮百孔,像是极度哀思、绝望、沉痛后的心死,是一具麻痹的躯壳,如同她所穿戴黑衣一样,暗无天日。
慕径偲抿嘴一笑,道:“但内心舒畅。”
话已至此,慕径偲恭敬的道:“恳请父皇三思,儿臣辞职。”
慕径偲接着说道:“也能够,儿臣对她的爱,与她对儿臣的爱,都至死不渝,但拘于伦理品德,为了这份爱能持续它的夸姣,今后孤傲有望的深藏这份爱直至终老,仅相互体味切肤之痛,不伤及任何人。”
何皇后不但是位称职的皇后,可谓是千古一代贤后。阮清微恍然道:“坊间都说他们相敬相爱,举案齐眉,从未曾有过冲突,本来只是人前如此?”
“是,”阮清微安静的道:“因为您是太子殿下的父皇,民女尊敬您,以示诚意。”
干枯的月波湖中密密麻麻的一片枯荷茎叶,往年的这个时候,湖中莲藕已被采集,何皇后会摆一席丰厚的莲藕宴,聘请皇亲国戚们品赏。
“我说了‘是’,没有回绝,”阮清微复苏的道:“在他耀武扬威时,我如果回绝换来就不再是回府等着,而是当即封为侧妃。”
阮清微道:“民女在。”
瑞王慕玄懿的侧妃?!
“说。”慕昌帝的视野不移。
何皇后保持着沉默,仿佛沉默是盾,用沉默抵挡统统。沉默又仿佛是矛,构成反击。
在人前,他们伉俪无双,羡慕天下人。在人后,他们对待相互刻薄极了,判若两人。他们有着凡人难以置信的默契,旷日耐久的保持着人前人后的差异。
阮清微一怔,故作漫不经心的驻步回顾望去,慕昌帝高大的耸峙在黑衣女子的身侧,黑衣女子身形荏弱,一动不动面无神采的站在莲池前,就像是聋哑盲的无感之人。
阮清微瞧着她薄弱文雅的身影,又瞧了瞧慕昌帝在不知不觉中透暴露的百感交集,不免如有所思。
阮清微问出了心中疑问,惊奇的说道:“坊间都道是何皇前面貌极美,刻薄贤能,待人极好,脾气暖和。本日一见,仿佛只要面貌极美是真的,她像是虚无的存在,涓滴没有温度。”
慕径偲安静的问道:“父皇是想让阮清微进瑞王府为瑞王侧妃?”
阮清微不语,她并未感觉高兴,模糊感遭到会有更残暴的惊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