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福禄手中夺了过来,走进了书房。
天已经全黑了,风变得有些疾,氛围中传来了潮湿的气味,仿佛,雨又要来了。一盏孤灯在永平侯府的幢幢花影树影中穿越,好似一抹孤单的幽灵普通。
语气虽还是淡淡的,但福贵长年在他身边奉侍,一听就已尽表情已经好了很多。福贵嘴角微弯,就把香囊搁在了书案上,悄悄退了出去。
门“呀”地一声合拢后,朱承平又看了一会儿书,这一回,册页翻得没有那么急了,一页一页,直看到了末头,这才合拢了。
就在谢宛云思路万千之时,突听前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,接着,清脆的声声响起。
“不是说了我要温馨看会书吧?出去何为么?”
朱承平看了一会儿,将香囊支出了怀中,又重新捡了一本书,瞧了起来。
是以,归去的时候,朱承平就写了一封信,落笔以后,正要命福贵叫人送回府里,想想又不当,便又提起笔写了一封。这一封的字要多上很多,花的时候也长,边写边停下笔,还点窜了几处才最后成稿。
朱承平平淡地扫了一眼,心中微动,却故作不在乎地问道:“这是甚么?”
固然说是聚在一起用饭,可这总感遭到中间有几堵看不见的墙隔在那边,让人浑身都不舒畅。老侯爷、老夫人向来只在年节时候出来,这回,虽是朱承平小别归家,也未曾特别出来。
福禄一拍脑袋,“啊,差点儿把这一茬健忘了”,倒是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来,暗香扑鼻,恰是一个精美的香囊。
永平侯朱传盛同钱氏豪情向来不睦,平时各住各的院子,朱传盛多歇在肖姨娘那边,也有两个通房何氏、钟氏奉侍。
福贵将手里的香囊双手呈了上去。
朱承平允在看书,只是,模样仿佛乎有些烦躁,把手里的书翻得噼噼啪啪作响,外头的风透过窗户缝泄了出去,烛火虽是罩了灯罩,也有些明灭不定,映在朱承平脸上就成了一明一暗的,显得有些阴沉。
走出去的时候,朱承平是欢乐的。
送信的另一个小厮福禄,也是常跟着朱承平身边的。前些日子他老母病了,回家看望,一向不在侯府。他家本来也在这山脚下的大牛村里,便算好了日子直接来书院了。
固然张先生的话他一定全都同意,但是,他是非常景仰这位先生的品德和学问的,谢宛云筹办的薄礼能获得他的欢乐,他自是表情不错。
“放下吧。”
上午还是艳阳天,下午就是阴雨绵绵,到了早晨又是彩霞满天。这夜,福禄返来的路上也碰到了一场细雨,淋得他头发、面上全都湿了。不过,信倒是给他好好地捂着怀里,虽是略染,墨迹有点晕开,倒是不影响浏览就是。
白鹿学院本来就在京郊的半山腰,骑马一趟也不过两、三个时候的路程,如果快马加鞭,顶多两个时候就能走一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