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清芷一起小跑去叫祖父,泥泞路滑还摔了一跤,秧苗田离家不过一里地,等跑到田边已是气踹吁吁。
待七手八脚把地上的两妯娌拉开,只见头发散了,衣服也破了,脸上各有几道血痕,满身是泥如同两个疯妇。
柳老爷子瞧郭氏这副模样,内心更添讨厌,又瞧见堂屋门外探头探脑的妇人,晓得明天如果不严加措置此事,今后老柳家难有颜面在村里安身。
柳清妍感受银针已经到了鼻尖,眉毛微不成察地跳了一下。
郭氏闷头在房内坐着,拉架的妇人也还在,但是几人脸上神采莫名,相互之间打着眼色交换。
还好,不是很痛!
柳博裕只得回声去了。
村人见看不到热烈,这才一哄而散,归去加油添醋一番,传播本日的所见所闻去了。
不由地加快了脚步。
最后一道心机防地崩溃,柳清妍伸手悄悄抚摩着谢氏脸上的伤痕,展暴露一个笑容道:“娘,我没事,不消担忧,今后会好的。”
老三媳妇是甚么德行他是了然于胸的,这老迈媳妇贤能淑德,常日斯斯文文,从未与人红过脸,如何会跟人打斗?大孙女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,如何就这会子工夫又不可了?
间隔有点远,用心干活的老爷子并未听清楚,停动手中的活直起腰来问:“芷丫头,你说甚,谁打起来了?”
柳老爷子走到家门口见围着一些人,心中非常不悦,黑了脸抬脚进门对背面的柳博裕说:“老三,把门关上。”
“嗳。”蒋氏和谢氏从速把柳清妍抬进了屋里。
柳博裕汗颜不已,悔怨当初娶媳妇只看中了面皮而忽视了赋性。
郭氏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,被妇人们拉着回了房。
听闻郭氏半晌午了才起床,还跟自家闺女抢吃的,门口的几个妇人吃吃笑出了声,瞧郭氏的眼神俱是鄙夷,谁家的媳妇子敢如许做,出了门还不得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。
“呸。”
清芷见状把双手放在嘴边,使出吃奶的劲放开嗓子大吼:“我娘跟大伯母打起来了,清妍姐快不可了,祖母叫你快归去。”喊完这一嗓子,小脸憋得通红一屁股蹲了下去,不断踹气。
“好,我的妍儿会好起来的。”谢氏抹了眼泪,破涕为笑。
架式像是官老爷要升堂审案。
柳大夫皱了眉头道:“不是前几天赋救返来的嘛,怎地又出事了,这孩子身材本就弱,如此折腾下去,大罗神仙也难救。”
谢氏瞥见大夫来了,临时放弃了跟郭氏斗,扑过来拉住大夫道:“柳大夫,你老费费心,千万要救救我的妍儿啊!”
强行压下满腔肝火,老爷子瞅着面前的儿孙,腔调安静隧道:“你们可还记得咱老柳家的家规?”
有人意兴阑珊,揺着头分开了,也有人留在原地,等候一贯以家规严明治家的柳老爷子返来,看他如何措置此事。
谢氏跪倒在堂屋中间,挺直身子平视老爷子说:“爹,咱家家规上尊老下爱幼,同心同德敦睦相处,儿媳一日都不敢忘,自弟妹进门以来,我事事谦让着她,不与她计算,自问担得起柳家长媳的身份。但她明天实在是过份,妍儿昏倒后不但毫无顾恤惭愧,还咒妍儿倒不如死了洁净,免得华侈了家里的银钱,儿媳……儿媳实在是气不过才以长嫂的身份经验于她,没想却损了咱家的颜面,还请爹娘惩罚。”说完俯身下去磕了个响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