愚溪县知县本年是任期的最后一年,三年来统领区内还算平和安宁,估摸着任期一到就能升迁派往他处。
柳清妍吸吸鼻子,眼睛涩涩却无泪。
“她总算是你的外甥女,你再不喜好,不瞧就是,何至于下此毒手。”柳博裕腔调迟缓安静,声音中却透出彻骨寒意。
现在大夫还未分开,柳老爷子向他扣问清芷的伤势。
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“哦。”知县点头,秀才的女儿知些礼节倒也普通。
先前她在灶房熬药,跟谢氏一起给清芷和柳老太完喂药后才出来。
可柳博裕没有罢手。
传闻产生两族相斗还死了人的事件后,顿时气得暴走,当即点齐衙役,带上师爷仵作奔赴白水村。
因柳氏一族的人动手有分寸,这些人伤得并不严峻。
“那货郎贼眉贼眼的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”
柳清妍面色安静,保持沉默。
“杀……杀人啦。”
郭来旺汉出如雨,辩白道:“她咬我,我……我才打的,咬……疼了,我就……就踢了一脚。”
而柳博裕仿佛满身俄然被抽暇了似的,眼神涣散,任由郭家婆媳在他身上撕扯。
“郭氏一族在理挑衅肇事,毁人屋宇财物,本当严加惩办,念其人等皆有伤在身,免除科罚自行回家诊治;柳氏一族之人属于自我防卫,不予究查。柳博裕当众杀人事出有因,且爱女存亡未卜,带回衙门待他日再判;郭来旺的尸身由郭家人带回安葬,若柳家的闺女灭亡,则是罪有应得,死不敷惜,再有胆敢借此事聚众打斗者,严惩不怠。”
血从郭来旺的头部汩汩冒出,敏捷浸红空中。
“那你就陪她一起做个傻子好了。”
在场合有人,眼睁睁看着郭来旺被砸倒在地。
郭来旺睁圆了眼睛,未及做出反应,锄头就已砸在他头上。
案情了然,知县当下宣判。
“报官。”郭老夫咬牙狠声道。
“老三,你怎会这么傻,杀人是要填命的啊。”柳老爷子痛心疾首道。
去的衙役行动敏捷,半个多时候就返来禀报。
宣判结束,知县即命一干衙役带着柳博裕打道回府。
柳博裕松开手中的锄头,蹲下捧首痛苦万分道:“爹,芷丫头变成傻子了,我这辈子活着另有甚意义。”
郭氏婆媳扑在郭来旺的尸身上,拼了命的嚎,嚷着要让县太爷砍柳博裕的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