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甚么?鬼吗?
石老太怒容满面,一掌拍在桌上,桌上的茶碗跳了几跳。
县衙派人来检察了一番,顿时又归去禀报。
夜饭很简朴,清粥配咸菜,几人食不知味,草草吃完。
沈氏带着小牛儿来了。
柳清妍站在廊檐下望着院内族人繁忙的身影,内心涌起一阵打动,人间还是有温情的。
下午,喝过药的清芷还是高烧不退。
柳老爷子神采寂然,思虑了很久道:“咱就去城里瞧大夫,卖田卖地也得给芷丫头治,哪怕真变成个傻子,咱野生她一辈子就是。”说着望向柳博文道:“如果老三不在了,你可情愿收养芷丫头。”
家里的屋子就这一间是无缺的。
看来到一个新处所,还是得先体味本地的法律唉!
忙上前扶住,道:“石婆婆,你轻点拍,我家现在就剩这一张坚固的桌儿了。”
“多谢族里的大义互助,这份情义我柳德辉记下了。”柳老爷子眼眶微润。
柳清妍和柳博文去后院的草垛抱了些干稻草来打地铺,谢氏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被褥来铺好,一家人拼集着歇下。
可不救,眼睁睁看着清芷拜别,又于心何忍。
心下想:谁让我孙儿欢乐你呢,那点银子若能换个孙儿媳妇来,就太划算了。此时帮了你家的忙,今后上门来提亲不就轻易很多。
石老太顿住脚步,回身道:“不急,不急,婆婆不等银子使。”
说话间,勤伢子去镇上请大夫返来了。
柳清妍一边清算一边聆听。
柳博文昂首,浅浅一笑,带着些无法和宠嬖的意味。
“同一个老祖宗的族人,守望互助是该当的。补葺屋子的事你们不必操心,不过就是些木头,各家先拿些出来凑凑,今后再从族里的山林砍些出来还上就是。族人有会木工活的,人为也就免了,就是这瓦片还需去买,银子我先垫上。”
族人们逐步散去,闹了这一整天,也够难为他们的。
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。
柳清妍的思路繁乱,她不清楚这里的法律条目,柳博裕所犯之罪到底会如何量刑没法做出判定,是以也想不出对策来。
“你老身为一族之长,又是长辈,我一个长辈族人的礼如何受不得。”柳博文寂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