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哦，温澜都辞任了，还怕他做甚么。世人讷讷想。
席间忽有人道：“上月禁军有一起酒后打斗，被皇城司移交大名府，里头有个都头，骂了温祸害半天，当时他不是一句话没说么，都传是害怕都头的寄父，毕竟阿谁都头的寄父但是在枢密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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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包了家脚店的二楼，叫了些奶酪、羊肉等小食佐酒，劈面便是家瓦舍，里头极其热烈，在这头都模糊能听到丝竹唱乐、喝彩唤好之声。
“提及来，温祸害都要走了，也不怕被抨击啊，你们猜他会去哪呢？”
赵理将下摆挽上去，暴露大片乌黑的肌肤，另有大腿外侧青色的黥字，竟是触目惊心。他的手指印在另有一丝凉意的皮肤上，极其细致，不由恍神。
这半月来，她日日都梦到还未曾到来的嘉宁八年所产生的事，梦中的景象过分实在骇人，令她没法宣之于口。
她仍然是沉默，浓睫在眼底打出一道弯弯的暗影。脚下因为赵理到来刚烧起的鹁鸠色御炉炭披发着暖意，遣散了她身上彻骨的酷寒，青白生硬的手指也规复了些赤色。
若果有像叶青霄普通，先待过大名府，又调往大理寺的人，那怕是做梦都在骂对方。
好半晌，氛围才缓过来。
皇城司是天子耳目，太宗朝间设于京师。本朝以来，皇城司暗中探事之详确，愈发丧芥蒂狂，详确到某或人在家中宴席上多喝一杯酒也了如指掌。上到当朝官员，下到布衣百姓，的确无孔不入。
温澜一眼扫过他们。虽是俯视，竟毫不落于下风。
“啧。”那人低声道，“……今晨，官家斥枢密院‘吏不肃’！”
对于和他们时有公事来往的御史台、大理寺、刑部、大名府等等衙门来讲，皇城司便更是不讨喜了。
本是看热烈乃至带着嘲笑心机的人只觉浑身发寒，即便晓得温澜已卸职，也在这般目光下生生腰软了，身子渐渐、渐渐低下去，避开温澜的目光……
马是高头骏马，色白胜霜，人着一身月红色燕居服，发如鸦羽，眉眼娟秀，色彩非常好，更赛过街旁栽种的桃杏，人海中毫不吃力便撞进叶青霄眼中。恰是他们方才提及的温澜。
以温澜的脾气，暗里抨击那都头一点也不奇特，只是没人能想到应在此处。
待她赶回京师时，为时已晚，只来得及将太子救出宫藏在隐蔽处。但是这也只是一时之计，她从未梦到太子的了局，以赵理的手腕……
未几，赵理再一次在梦中按着她的腿转移了话题，语气古怪隧道：“平常士卒黥面，皇城卒黥于髀间。当初为你黥字之人，晓得你是女子吗？或是你用了甚么手腕？”
枢密院吏风格如何，官家怎会得知，清楚是有人暗中探事。斥完定要罚了，罚谁还用明说吗？
温澜又梦到了嘉宁八年冬的皇都。
此人挤了挤眼睛，说道：“早有传闻称温祸害要走啦，可你们晓得为何早有风声，但他偏是本日正式走？”
单是京畿地区，保卫的禁军便有十万之众，番号颇多。实在皇城司本来也属禁军，不过二十年前才独立，二者另有千丝万缕的联络。
这从皇城司出来的人，能上哪儿谋事，还真不好说，特别是温澜获咎过的人可很多。
“温祸害不是孤儿么，陈伴伴又早已捐馆，他能去哪儿，莫非今后不谋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