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,就说肃掌柜到了。”肃文看看身前身后的驼队,再看看本身的打扮,还真相个掌柜的。
回过甚来又看了看这片化为灰烬的胡杨林,肃文跨上马去。
“恭维阿谀,君子所不耻。”詹士谢图朝肃文挤挤眼睛。
氛围中,立马满盈起一团腥气,分不清是虎臊还是血腥,大侍卫程万年与索伦已是抽出刀来,二人共同默契,一左一右挡在猛虎跟前。
“好!”宣光帝说着,拍马而出,“先痛痛快快打一场,待秋狩以后,再去草原猎狼!”
“嚯,皇上来了,它们也出来迎驾!”肃文笑道,但是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,只见一阵暴风从谷中吹出,飞沙走石,遮天蔽日,宣光帝及众侍卫都低下了头,肃文不由自主地内心一阵乱跳,就连跨下坐骑也不安地四蹄乱转,一个劲地想往峪口内里跑。
肃文内心一跳,墨尔根轻视地看看多隆阿,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,“这里,早不知来过多少人了,这是窝阔台大汗的夏宫!”
“走吧,多隆阿,”胡进宝劝道,“这一起你也不熟谙路,再碰到那些绿营兵,还不得打死你?就是碰不着,这草原上的狼也能把人吃了,得,”见多隆阿不为所动,胡进宝翻身上马,“你自个回吧。”
一行人骑在顿时,从南门而入,城里倒是汉人、满人、蒙前人、回回混居,街面上也非常热烈。待走到西北处的小山下,山下便是乌里雅苏台驰名的买卖城,前街商店鳞次栉比,后街则稍显冷僻冷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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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湛彼苍不成欺,是非善恶人尽知;血海的仇恨终需报,且看来早与来迟。
“主子,快撤。”詹士谢图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宣光帝的马缰,“拦住它!”
净水泼街,黄土铺地,街旁跪满了前来迎驾的承德百姓。
肃文笑着看看他,“这已不是元朝的蒙前人了,大金朝的蒙前人,早已不想征服女人与天下,只想征服灵魂与天国了……”
肃文、詹士谢图等侍卫顿时拍马紧随,如风普通飞奔而出。
一行人持续策马北上,墨尔根对这里的门路很熟,一起上,有他在,倒也不需担忧走岔了方向。
宣光帝命人卷起了乘舆上黄幔,他神采持重略带浅笑地谛视着这满城的百姓,不时站起家来不竭地向百姓挥手,却惹得万岁之声更如山呼海啸,囊括全城。
宣光帝强自平静,转眼一看,那虎已是如疾雷般奔向最前面一个侍卫,那侍卫肝胆俱裂,还没拔出刀来,已被老虎扑倒在地,转眼间已是血肉恍惚。
走惯了北都城千回百转、狭小幽长的胡同,跑遍了北都城外起伏的山峦,乍一到这关外的田野之上,肃文只觉天高气爽,
白丛林的牙齿外露,一声震彻山谷的虎啸,刚才几匹马竟掉转过甚,没命地朝谷口内里奔去,一个小侍卫刚拉住马缰,竟被连人拖向谷外。
草树连缀,云动树摇,百草伏波,让人表情为之大开。
百兽之王乍一呈现,几匹马竟一下撂了蹄,肃文等人一下滚落灰尘,身上沾满了草叶灰尘,宣光帝的照玉夜狮子却比这些浅显的马匹强过太多,但也是四蹄攒动,不安地朝后退了归去。
这古城范围不大,城墙遗存已经不太较着,但令人惊悚的是,城表里草地上稀有十头老鹰在缓缓走动,人靠近了才回旋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