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,这第二只虎,目睹已成定局。
“巴音,去吧,今后各省都要设粘竿处,乌里雅苏台站你来卖力!”
“这内奸是……?”巴音看看萨仁其其格,萨仁其其格不言声地走到跟前,给詹士谢图倒了杯奶茶。
看着巴音挑帘出了蒙古包,詹士谢图收敛了笑容,他究竟还是没有对巴音父女和盘托出,这乌里雅苏台城,除死去的十几名粘竿拜唐,本地暗藏的巴音父女,大盛魁的玉儿姐、柳如烟,加上肃文、多隆阿、胡进宝,再就是他本身,另有一名谁与不知的奎昌身边的奥秘人,前后竟有这么多人齐聚乌里雅苏台城,足可见粘竿处那位老祖宗对此行的正视,他不能不万分谨慎,更加谨慎。
二人边低声说着,边跟着宣光帝的脚步绕过仪门,走进一处院落,只见院中黑松高可参天,倒是树冠庞大,遮天蔽日,劈面正门上鲜明是四个泥金大字——“万壑松风”。
见他一起步行,詹士谢图与肃文顿时跟了上去,詹士谢图一起东张西望,肃文倒是两眼平端,目视火线。
“对,大盛魁当家的也是我们的人。”詹士谢图笑道。
众位大臣都站了起来,世人早知宣光帝要清算吏治,原觉得也是要太后探亲回銮以后再作商讨,谁知,在这避暑山庄就雷厉流行安插开来。
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。
“大盛魁的人都撤了,行了,该是我们脱手了。”詹士谢图轻松道,“老巴,这些日子,受勉强了。”
“詹士谢图,你傻乎乎地看甚么?”宣光帝俄然停下脚步,“又不是第一次来,倒是肃文,如何,这里的风景不好么?”
“您是肃二爷?”来人一身蒙古打扮,很焦心,“京里来的?”
萨仁其其格看看詹士谢图,脸上有些不落忍。
宣光帝命人卷起了乘舆上黄幔,他神采持重略带浅笑地谛视着这满城的百姓,不时站起家来不竭地向百姓挥手,却惹得万岁之声更如山呼海啸,囊括全城。
世人个个都是噤口不言,宣光帝却不等他们答复,持续说道,“甚么烤鹅掌,猪背肉,烤驼峰,各种吃法,所费甚剧,闻所未闻,令人瞠目结舌!”
“忠君护驾,臣子之任务。”肃文也朝他挤挤眼睛。
“这半年,外务府查处了很多官员,内里传播着一首歌谣,”宣光帝悄悄念叨,“……草木荣,白玉为堂金作马,阿房宫三百里,盛不下顺天府一口钟,东海贫乏白玉床,龙王来请隐姓王,天下好文章,珍珠如土金如铁。”看看在坐的诸大臣,“这豪侈极欲到了多么境地!”
“这上行下效,全部宦海一团乌烟瘴气!”宣光帝沉痛道,“朕自离京至承德,一起苦思冥想,顺贞门刺驾,天理教匪谋逆,皆是官员失德而至,……若朝廷各级官吏果能真正办公,任劳任怨,以实心行实政,国而忘家,公而忘私,天下未有不治,未有不平,也未有温饱之民,则不会产生上述不忍言之事!”
“是。”詹士谢图仓猝应道。
“嗯,您是?恕我眼拙……”肃文一拱手笑道。
詹士谢图很对劲,手舞足蹈地说着,“都察院的蒋光鼐就在城外了,如许,蒋光鼐在明,肃文半明半暗,我们在公开里,这三路齐下就好办多了,呵呵,肃文如何唱的来着,待与老詹会师百鸡宴,捣老巢定叫它地覆天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