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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乃文点点头,“我这就去安插,这一次,内贼外贼一并清除,把这城里弄个干清干净。”
宣光帝坐在御榻之上,望着内里湖光山色,千岩万壑,悄悄道。
奎昌目视着他退了出去,那目光一向穿透窗户,阴冷寒毒,邵乃文笑着从隔壁走了出来。
奎昌很有深意地看他一眼,“这些人,倒都不是外人,……”
嗯,要刮风了!
“你们在嘀咕甚么呢?”宣光帝看看背后二人。
“是。”詹士谢图仓猝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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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皇上,臣也在四周察看,臣的眼里并无风景,只要皇上的安然。”詹士谢图持重地答道。
“忠君护驾,臣子之任务。”肃文也朝他挤挤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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荫堂看看张凤藻,只见张凤藻仍稳坐垂钓台,内心不由暗叹,这老儿历经三朝,公然是修炼成精了。
“皇上是想秋狩的事吧,”常阿岱忙道,“明儿您要访问蒙古诸王,开端就定于后天,秋狩以后马上出发前去科尔沁。”
奎昌抬开端来,把笔一扔,“让他们再欢畅几天吧,此人啊,对劲就要失色,失色就要杀身!”
“四年前,廉敬初来,对大人您是言听计从,各式奉迎,处心积虑地奉迎您,您开初也并不信他,此人啊,谁都架不住别人对他好,我也真没想到啊,”邵乃文摇着头,“他竟然是皇上派到我们身边的棋子!”
看着荫堂、张凤藻一行人跟了上来,宣光帝一挥手,“一起上,朕坐得有些乏,恰好逛逛,活动活动,你们也先去安息吧。”
承德,德华门内。
肃文也是一身五品武官服色,头顶翠森森的孔雀翎,骑马跟从在这九龙乘舆之侧。
“东翁,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没想到,我们身边还卧着一条狼啊!”
宣光帝站了起来,在轩里渐渐踱着,“朕,继位十九年,以宽为政,仁爱待下,从不妄诛大臣,也从不苛责大臣,但是,彼苍有眼,祖宗有灵,当前的朝堂,竟成了甚么模样!”
奉天将军、古北口大营将军、热河都统、喀喇沁左旗绿营都统、蒙古诸王、都城各衙门提早前来的堂官及热河一干子官员,在礼部尚书司马白衫及鸿胪寺少卿查斯海安排下,恭敬跪迎圣驾。
“这么好的风景,你的眼睛又没瞎,欠都雅么?”詹士谢图看看宣光,又小声道。
“朕,要打虎猎狼!”
辰时二刻,只听德华门外九声炮响,畅音阁六十四部鼓乐齐奏,在婉转的鼓乐声中,德华门内身驮香鼎宝瓶的八对大象顺次跪下,接着,各色的宝扇、信幡、旌节、金节、大旗顺次涌入门内,看得人是目炫狼籍,但却有说不出的庄严厉穆,说不出的繁华高贵。
“好,”宣光帝点头赞道,转眼看看还是一幅嬉皮笑容的詹士谢图,“你,学着些。”
“这十九年来,总督、巡抚、道台乃至府县之撮尔小吏,无不贪污,无不糜费,出巡则讲场面、比豪阔,过节则收红包、要好处,三节两寿,冰敬炭敬,竟成了普通的常例!……传闻,过年之时,北都城车马如龙,省道府前来送礼拜贺的数不堪数!是不是也都有你们一份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