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,这第二只虎,目睹已成定局。
“这京师的八大堂,菜价即贵又不实惠,但是,每到晚间,来宾盈门,车马如龙,传闻,有道“红烧熊掌”,制作时要用蜡烛火焰渐渐煨十天,吃时纯香软滑,你们吃过没有?”
此殿面阔七楹,前有廊后有厦,两侧有半封闭的走廊与门殿相通。
“户部尚书立山有朝珠365挂,每天都换一挂戴。传闻,这些朝珠最低等的也值到一千两银子,也就是说,这些朝珠的起码值三十六万五千两白银,他一年的傣禄才多少银子,这不是赃官又是甚么!”宣光帝猛地转过甚来,盯着这一干大臣,“查,立即就查,此后凡有贪腐者,不管是王爷还是督抚,上不封顶,一查到底!”
奉天将军、古北口大营将军、热河都统、喀喇沁左旗绿营都统、蒙古诸王、都城各衙门提早前来的堂官及热河一干子官员,在礼部尚书司马白衫及鸿胪寺少卿查斯海安排下,跪迎圣驾。
天井里,草绿松高,奇石新奇,透出清爽、清幽的气味。
“这十多年来,总督、巡抚、道台乃至府县之撮尔小吏,无不贪污,无不糜费,出巡则讲场面、比豪阔,过节则收红包,要好处,三节两寿,冰敬炭敬,过年之时,北都城车马如龙,省道府前来送礼拜贺的数不堪数!如遇升迁外调、央人办事,那更要分外破钞!”他的声音已是降落下去。
“恭维阿谀,君子所不耻。”詹士谢图朝肃文挤挤眼睛。
此时都城虽还是汗流浃背的气候,但承德已是金风送爽、凉意逼人了。
“多少政务等着呢。”詹士谢图好似也是无可何如,“这避暑就是换了个处所措置政务罢了。”
宣光帝看看常阿岱,缓声道,“这秋狩,是地上豺狼豺狼,朕,说的是朝堂之上的虎,朝堂之上的狼!”
宣光帝笑着跨上马鞍,肃文从速也踏蹬上马,群起呼号,踏马而出,一时候,山岗震惊,被摈除起来的野兽四周奔逃。
宣光帝一挥手,“朕坐得有些乏,恰好逛逛,活动活动。”詹士谢图、肃文顿时跟了上去,詹士谢图一起东张西望,肃文倒是目视火线。
“这半年,外务府查处了很多官员,内里传播着一首歌本谣,……草木荣,白玉为堂金作马,阿房宫三百里,盛不下顺天府一口钟,东海贫乏白玉床,龙王来请隐姓王,天下好文章,珍珠如土金如铁。”宣光帝看看在坐的诸大臣,“这豪侈极欲到了多么境地!”
“当今,旗人朴素尚武民风渐渐退化,寻求豪华,游手好闲,无所事事,四周惹是生非,乃至打斗打斗,为非作歹。”宣光帝脸上却不象刚才那样慷慨激昂,一幅无可何如的神采,“逛戏园子,养伶人、打赌、遛鸟,养狗,栽石榴树,就是不好好谋生!朕在宣光十年增加旗丁名额,竟另有人在背后群情朕,这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!”
“嗯,且不说外务府,就说当今的朝堂之上,这民看官,小官看大官,单说这吃穿用度,大家竟想攀比!我朝有制,亲王、郡王以外不穿黑狐皮,但是你看看这满大街身着黑狐皮之人又有多少!朕,还传闻,有人顶戴花翎所用的翎管子,一个就代价一万三千两银子!”他看看高塞,高塞却不敢触碰他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