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成果都是一样的，”禧佛仿佛临时放下了仇恨，长叹口气，安静地说道，“明天，不，明天，参劾这狎妓官员的折子就会把上书房塞满喽！反对新学、反对外务府改革的人都会齐齐噤口沉默，外务府文家看来是第一个挨刀的了，这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的外务府，已是被攻破了！”
“好，我们且等一会子。”肃文笑着开端叮嘱海兰珠，图尔宸与雅尔哈善听完，小脸都绿了，丫挺的，这也成？
“走，跟我出来看看总裁跟教习。”肃文笑道。
呵呵，一推六二五，身上在泥堆里打个滚，不沾星点泥，这四人都是人精，看来想整治他们也难。就是到了刑部，叫起撞天屈来，又没有供词，行院的人也不敢指认他们，不需钱维钧办理枢纽，刑部那帮人也会卖小我情，不了了之还是最好的成果，如果他们几个合起伙来反咬一口，拿真是打蛇不死随棍上，吃不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。
“噢，他们的欠银拿到了吗？”肃文问道。
钱维钧已是涨红了脸，“我是如许说的，可我们不是刁民，朝廷没有革去我们的官职，你也没有供词人证……”
“这么直接？”肃文一下笑了，但他的笑容顿时也僵住了，禧佛渐渐抬起脸来，那双眼睛充满了血丝，闪动着绝望、刻毒、仇恨……却没有任何一丁点示好乞怜的意义，“为甚么？”
寿琪、钱维钧、阿里衮三人对视一眼，“那放我们出去。”
“钱教习说他们四个是禧佛大人调集，微服巡访，正商讨整治这八条烟花巷，就给不分清红皂白地拿了。”
“去，找一名善绘画的，女人、像姑都成。”肃文叮咛道。
肃文明白了，一方顾及师生交谊，一方摆起教习的架子来，且钱维钧本是师爷出身，又在刑部多年，精通刑律，本身那点心机，整治一帮在大雨中间慌意乱的“落汤官”还能够，倒是瞒不过钱维钧的眼睛。
“接着说。”肃文很感兴趣。
“大人，顺天府尹禧佛、阿总裁、钱教习等人要见你。”一咸安宫官门生仓促跑了过来。
估摸着时候，肃文背动手朝那怡红院走去，麻勒吉与海兰珠对视一眼，主动跟在前面，一夜之间，他们仿似觉着肃文那么熟谙，又那么陌生，还是阿谁前锋校、总学长，也还是他们的二哥、兄弟，但是身上那种说运筹帷幄、定人存亡的气质，他们感受非常陌生。
“阿总裁，钱教习，有甚么不殷勤的地儿吗？您看，别人都在雨里淋着，您四位但是一身干干爽爽，”肃文笑道，“这也算门生们的一点情意吧。”
看着两个侍卫朝他扑来，肃文刹时拔出刀来，寒光闪过，那两个侍卫的钢刀已是断为两截。
“还记得西华门前被你一刀斩杀的苏冲阿吧？”禧佛两眼如饿狼般紧盯肃文，“那是我兄弟！”
“为何？”不等肃文发问，麻勒吉忍不住了，“他们但是大鱼。”
那官门生神采羞赧，“回大人的话，他们四位底子就没写。”
“我们要见礼亲王。”钱维钧唬着脸道。
禧佛看他一眼，嘴里收回不屑的哼声，“今晚，是皇上安插的吧？”肃文不置可否，禧佛看看他，接着说道，“除了当今圣上，亲王、上书房大臣，也要有皇上首肯，不然，没人在这八大胡同搞得出这么大的阵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