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詹,今儿有甚么好吃的,还非要我来尝尝?”说话间,不须长随报名,礼亲王高塞笑着走了出去。
高塞看看詹士谢图,“老詹跟我说过几次,想叫着明善出来散散心,这份情意,总归是好的,也罢,今儿大师就借着老詹的酒,痛饮一番如何?”
詹士谢图笑道,“王爷能来,真是给老詹面子,”他把高塞让到上座,“今儿没别的,就是想请王爷跟几位大人陪陪老明,一向在家,我怕他闷坏喽。”
“用点心啊,这事办成了,值守渎职那都是小事一桩,办不成,新账旧账一块算,我们可真就万劫不复了。”肃文又叮嘱道。
“老詹,别卖关子了,快讲。”潘祖荫忍不住催促道。
“那老兄一听哭得更短长了,”詹士谢图笑道,世人的心机也被他勾起来了,“他说啊,老詹,你说,我是不是服侍皇上不经心,皇上打发我出去啊。”
“哎,老麻,你说我们今晚可闹大发了,这目睹丑时了,”勒克浑一点头,“但是听二哥一唱,我这内心又结壮了。”
“刑部尚书赵彻大人到!”
“我就说啊,这是哪跟哪啊,别人升迁了,欢畅都来不及呢,给兵部那帮人送银子都不必然好使,你倒哭起鼻子来了。可谁知这位老兄说甚么?”詹士谢图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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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都聚精会神听着,却听詹士谢图笑道,“按理说,正三品升了从二品理应欢畅才是,但是这老兄一把鼻涕一把泪找到我,我就问啊,你是舍不得皇上还是舍不得这帮兄弟啊?”
门前柳树下迤逦停着几乘肩舆,几个轿夫边嚼着肉末烧饼边窃保私语。
“明大人,”户部侍郎潘祖荫笑着站了起来,“您也来了?”
麻勒吉看看勒克浑,三人俱是会心肠一笑。
高塞目睹着这一席没甚么事儿,也乐得跟这一班朝廷里的实权派来往,这菜刚上来,酒刚倒上,就催着行起令来。
“啊?”
“如何审啊,二哥?”麻勒吉笑问,“您定个章程!”勒克浑也不眨眼地瞅着他。
“这位老兄说啊,老詹,那皇上干吗让我去荆州那地界,刘备、孙权、曹操三家不是争荆州吗,我这去了,武功赶不上关羽,智谋赶不上诸葛亮,不是让我白白去送命吗?”
西华门外詹士谢图的府邸,红灯高悬,朱门油亮,几个侍从倒是腰板挺直,站于门外。
世人一愣,顿时都笑喷了,赵彻连嘴里的酒都吐了出来,哈保也笑着悄悄摇点头,高塞指着詹士谢图道,“另有如许的人,明儿我非见见他不成,呵呵,不可,老詹,罚你再讲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