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案庞大,现在已是牵涉进两位亲王,将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倒下呢,”汪辉祖笑道,“您的弟子很多是御史,他们不是铁板一块,最是疏松,是时候要筹办好动一动他了。”他以茶代墨,写下一个名字。
“此番话乃国士之语!”
“嗯,是这么说的,”魏瑛舒畅地伸展一动手臂,看看霁月,“不过,肃文是皇上看重的人,现在这个时候,为父倒也以为,放在内里,实在最安然,如若放在内里,却轻易成为目标。呵呵,以他的性子,此是多事之夏,再惹出甚么乱子来,谁能保得了他?”
魏瑛看着肩舆拜别,回身往回走去,这汪辉祖的心机与战略,是不会空说一句话的,每句话都有目标,但最后他提到肃文是何为么呢?
“先生高见,”魏瑛一挑拇指,不由得对汪辉祖刮目相看,
自睿亲王一族被屠以后,朝堂之上已是风平浪静几十年,却不料一夕之间,竟又要鼓起血雨腥风。
两人相视一笑,走上凉亭。
“这非常之日,下官也不便到王爷府上。……那成文运虽是四品的少詹,但倒是朝野谛视标咸安宫总裁、懋勤殿工头章京,可谓位小权大,他的死,恐怕会激发一场朝堂上的地动。”这已是人所共知,对着一个师爷,魏瑛却不想深切说下去。
“各省的反新学海潮,上书房已行书各省,号令弹压,光山东一省就革去秀才功名三百多人,革去举人功名六十多人,抓起的儒生也有一百多名。”汪辉祖竟是叹了口气,同是读书人,竟有兔死狐悲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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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保是干甚么吃的?巡捕五营那么多人,有的是缉盗妙手,竟还抓不住几个刺客?”郑亲王荫堂热得扇着扇子,领上的纽扣却整齐利索。
送汪辉祖至后门,那汪辉祖客气道,“大人留步,留步,对了,咸安宫官学还要快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,顶替成文运留下的位子,阿谁叫肃文的门生,他本是正白旗,也是门生中的魁首,郑王爷已关照过,呵呵,实在这案子不管将来成果如何,就凭黑夜中射中程舜,他这份头功是跑不了的。”
“呵呵,说曹操,郭嘉到了,请,就到――我的书房吧。”魏瑛却不敢怠慢,站起家来。
汪辉祖欠欠身子,“当师爷时的弊端。”
半个月畴昔,但是李之文与他部下这些刺客竟都似咸盐入海,了无踪迹。
“王爷的意义?”魏瑛问道。
他这个当今文坛魁首,翰林一派的首级,常日里与郑亲王荫堂颇多靠近,他冷静地计算着本身的步调,考虑着常日里的言行,却不防一个声音突然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