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”肃文昂然道,“臣既然敢出去,早将存亡置之度外,臣感激皇上,给臣一个说话的机遇,如若臣说错,就请皇被骗场屠了我,如若皇上您觉着不是大谬之言,臣请皇上依臣所奏。”
“皇上,皇上,臣有话要讲,臣有话要讲!”肃文疯了似地大声喊道,却摆脱不开詹士谢图的双手。
明安图笑着点点头。
“这天底下,事不快意者十之八九,朕,也有考量,……礼亲王高塞,朕素知他并不廉洁,但也不过于贪婪,水至清则无鱼,这治下之道,也须文攻武济,软硬兼施,朕的苦心,你可明白?”
口蘑肥鸡、三鲜鸭子、五绺鸡丝、木耳肘子、炖吊子、豆秧氽银鱼、罐鸡汤、樱桃肉炖菠菜、鸭条溜脊髓、氽水晶丸子、溜鸽蛋、鸭丁溜头豆、清蒸火腿、八宝果羹、酿山药、杏仁豆腐、辣菜熏香干、芥茉墩白菜丁、炒豆芽、白煮鸭子豆腐汤、大馒首、枣糖糕、荞麦老鼠尾汤、老米膳、豆腐浆粥、福米粥、果子粥……
“成,梅徒弟,明徒弟,那我们现在就到养心殿走一趟,不过,肃文,你就在内里等着,成与不成由我来讲。”
毓秀笑道,“我的福晋我说了也不算,呵呵,在这一点上,我倒是很恋慕肃文,这从小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是甚么感受?”
宣光帝垂怜地看看他,“那就不要发言,慢些吃,多吃些。”他指指那道鸭丁溜头豆,“嗯,这个,”又指指别的几道菜,“这个,这个,都放畴昔。”
毓秀只得怏怏离座,待他看到门外肃文那火急的眼神时,只能悄悄摇点头。
待毓秀吃饱,宣光帝只喝了一碗豆腐浆粥,又略微进了些小菜,魏佳章就批示着小内监把御膳撤了下去。
“没感受,”肃文道,“她就是我的手,每天都要看到她,用到她,她给我洗脸、穿衣、用饭,熟得不能再熟。”
魏佳章笑着看看宣光,“主子这几天都吃得未几,早知如许,主子们应早些让诚郡王过来陪着主子进膳。”
“不值得。”肃文倔强道。詹士谢图顿时要上前,却被宣光帝挥手制止。
“这吃穿用度皆有定命,多吃一口饭,也不能多活一年,少吃一口饭,也不能少活一岁,”宣光帝慈爱地看着毓秀,“朕知你夙来有孝心,这入夏的季候,就是不肯吃东西,过了这一阵子,朕的胃口就会好起来。”
“朕,不值得你跪么?”宣光帝降落的嗓音中含着庞大的威压。
“走吧,选秀女是祖制,没法变动的。”毓秀见他兀自耸峙不动,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“是。”肃文答道,他看看目瞪口呆的毓秀与詹士谢图,进了养心殿。
毓秀作莫非,“皇阿玛,肃文所钟情者,惟此一人,他曾有过比方,这女子就象他的手一样,每天都要看到她,用到她,她给他洗脸、穿衣、用饭,熟得不能再熟。”他看看宣光,“这,现在要强行砍掉他的手,他……”
毓秀一闭眼,本来十死九生,但宣光帝这么一讲,那是十死无生了。
詹士谢图强忍着痛,也跟在一脸担忧的毓秀身后走进殿来,却见肃文已站在宣光面前。
“获咎了,老詹,”肃文撂下一句话就往里冲,守门的侍卫顿时拔出刀来,虎视眈眈地盯着他,他再敢动一步,立马就要乱刀加身。
宣光的脸沉了下来,毓秀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,真怕父皇一声令下,将肃文拉出去乱棍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