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前面停了下来,太后笑道,“走,下去看看,此时的草原是最美的。”
看着蒋光鼐肥胖的背影,行走在这森森天井里,肃文感受本身的胸中有些酸热,这类感受,好久未曾有,他想,此时或许,蒋光鼐也会有一样的感受吧。
“这就是科尔沁,我的故里,我的草原。”太后脸上挂着慈爱而又纯洁的浅笑,“我又返来了。”
我朝前辈,常言白叟牙齿脱落,于子孙无益,此正太后慈闱福泽绵长之嘉兆也”,
宣光神采顿时变得乌青,“朕原觉得,这京官的操守,老是好的,……查,交给赵彻,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!”
肃文从速扶住他,“教习,这可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他四下看看,见几个等待访问的官员正在悄悄说话,忙拉着蒋光鼐往一旁走去,“教习,且到这边说话,您此来,是皇上召见吧。”宣光跟几个上书房大臣商讨,选调人手充分都察院,就提到蒋光鼐,肃文悄悄记在内心,但是却不便提早流露。
“皇上,未入都察院,臣只是一介县令,但臣明天有本要奏,臣要参鸿胪寺少卿查斯海!”
……
他从袖子里拿出折子,肃文扫了一眼,只见上面写道,“……带领官员、书役、家人多至五十余人,马七十匹,沿途一应公饭,饭食烛炭草料俱令州县供应。查斯海说话卑鄙,飞扬放肆,偟扰作威。……”
他俄然伸手在詹士谢图脖子上一抹,詹士谢图今后一跳,却不防踩了个空,踉踉跄跄直退到台下,差点摔个大跟头,一众小侍卫都忍不住笑得肩抽身抖,倒是不敢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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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熏山馆外,大乌桕树下,肃文只觉一人眼熟,当上侍卫的这些日子,迎来送往的人太多,他也没有在乎,却只听那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他转过甚来,脸上顿时闪现出又惊又喜的笑容。
“成,我晓得。”肃文笑着往延熏山馆走去。
“是。”世人一阵整齐不齐的声音。
“老詹,”肃文还是站得笔挺,可嘴里却不饶人,“此人不参,皇上晓得了,能饶得过我们吗,再说,蒋光鼐的脾气,那是直接跟皇上对仗的人,我能劝得动他吗?”
皇后与七格格从速搀扶着太后下车,一阵歌声传来,调委宛婉转,恢弘大气,凄苍唯美,太后的眼睛又潮湿了,“这是这是乌日图道(长调),歌名叫作敷裕广宽的阿拉善……”
索伦笑道,“这是咱侍卫处的白叟,姓查的是得好好补缀补缀,这不是给他姐夫丢人么!”
钱牧略一皱眉,下认识地看看宣光帝,宣光帝看着蒋光鼐道,“你是迁安县令,查斯海是鸿胪寺少卿,你与他有何相干?”
“额娘,这就是科尔沁吗?”七格格宏琦坐在太后一侧,看着近处漫山杜鹃竞相开放,白桦林间红团似锦,如火如荼,瑰丽而壮美,远处的枫叶已被霖染成赤橙黄绿,异彩纷呈,如诗如画,美好而奇异。
“快看,额娘。”皇后富察氏指指远方,阳光晖映下,十几万头牲口似从天涯而来,如云雾、如潮流,外相在阳光下反射着油光,与金秋美景相融,其势蔚为壮观,大气澎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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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皇上的话,那都是士绅百姓抬爱,臣受之有愧。”皇上亲身表扬,蒋光鼐冲动地红了脸,声音也有些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