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隆阿笑得更鸡贼,“你们先走一步,如何着也得有为你们披麻带孝,举幡扬幢的人,再说了,我如何着也得留个后吧。”话没说完,他哎哟一声,头上被一土坷垃砸中了,“这大好的日子,如何满嘴胡吣呢。”身后顿时训叱声,恰是额娘。
“你看我毒死了吗,再说,不是说好了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同年同月同日死嘛。”肃文笑着瞅瞅多隆阿。
“不端庄?这是天底是最端庄的事!”肃文正色道,又指了指那条家传的东西,“前朝罗贯中老爷子写了本《三国演义》,听过吗?”
惠征看看她,两只眸子子一瞪,哭得更短长更憋屈了,“他们俩不管我……呜――”
“我。”惠征的奶声奶气里带着哭音了,“姐夫,姐姐,没人跟我玩。”
“阿玛跟额娘返来,远远瞥见,出去喊我们一声!”肃文又在前面叮咛道,惠娴灵敏地发觉到他称呼的窜改,内心一喜。
“我。”惠征奶声奶气地在屋门前道。
惠娴看看肃文,脸莫名其妙红了。
刘松仁有些踌躇,试着咬了一小口,又看看肃文,“店主,味道不错。”
一家三口见那匹高头大马驰出胡同,方才归家。
“无妨事,”肃文已是咽了下去,“呵呵,好吃,多隆阿,接着,进宝,也吃一个。”他摘下两个扔给朝他奔来的多隆阿与胡进宝。
肃文走上前来,接过来擦也不擦,一下咬了一口。
“三婶,真无妨事,又酸又甜,是真好吃。嗯,这稀宝三元如何听如何不敞亮,那还是叫西红柿吧。”
在这十几亩绿色中间,那条小河就象飘过一条银色的丝带,在园子里绕他个圈,到了茅棚前愣住了,汇成了一方水池。
异化着惠征的哭声,模糊可听到讷采的笑声,惠娴额娘的安抚声,邻居家的恭维声,间杂着小商小贩的叫卖声,胡同里顿时热烈起来,在这个擦黑的夏夜,给肃文留下毕生难以消逝的印象。
这食髓知味,她嘴里说着,但架不住肃文高低齐手,手嘴并用,她也是夙来惯着肃文的,这一番巫山云雨又是梅开二度,真恰是玉楼冰簟鸳鸯锦,粉融香汗流山枕。帘外儿叫声,敛眉含笑惊。柳阴烟漠漠,低鬓蝉钗落。须作平生拚,尽君本日欢。
“本来是你小子,你是人吗?”肃文恨恨道。
“哎,你们也尝尝,是真好吃。”肃文顺手又摘下几个,递给大师,“老刘,查老爷子你们尝尝,”查干看看讷采,笑着接过来,也不洗,直接咬了一口,笑着竖起大拇指,“好吃。”
“不了,三婶,你们累了一天了,别忙活了,我在南城买了块地,稀宝三元熟了,明儿,我们去尝尝鲜,一早我让多隆阿过来接你们。”
肃文忙陪笑道,“是是,我是说外人。”他眼看惠娴手忙脚乱地穿衣,走到门外又安抚了惠征几句,也不知他讲了甚么,那惠征一抹眼泪,眉开眼笑地出去了。
胡进宝接到手毫不踌躇地啃了一口,多隆阿却拿在手里打量着,笑道,“二哥,不是说有毒吗?”
“嘿,这我特长。”多隆阿笑道。
“刚才不是给你了吗?”肃文笑得贼兮兮的。
“让你出去买包针,倒在这哭上了,我等着用呢。”惠娴刚出门,就抱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