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你想叫甚么就叫甚么,叫惠征也行。”肃文捏捏他的面庞。
“屋里有锅灶,再弄点土鸡,小葱炒鸡蛋,三叔,你不是带着酒么?”
惠娴看看肃文,脸莫名其妙红了。
惠娴平静下来,拧他一把,责怪道,“你小舅子如何不是人?”
“不了,三婶,你们累了一天了,别忙活了,我在南城买了块地,稀宝三元熟了,明儿,我们去尝尝鲜,一早我让多隆阿过来接你们。”
“去你的,”惠娴娇嗔道,“就晓得你没好话儿,这好歹正六品的前锋校……”
“无妨事,”肃文已是咽了下去,“呵呵,好吃,多隆阿,接着,进宝,也吃一个。”他摘下两个扔给朝他奔来的多隆阿与胡进宝。
“你这张嘴,就会哄人,”云收雨散,惠娴的皮肤白里透红,更添光芒,她一挪腿,一皱眉,“你不是有东西送我吗?”
刘松仁有些踌躇,试着咬了一小口,又看看肃文,“店主,味道不错。”
“嗯,听平话的讲过。”惠娴不知他是何企图,渐渐穿上衣裳,笑着应道。
炕上,还是惠娴的针线活,惠征在炕底下来回蹿着,有使不完的劲,惠娴额娘从内里走出去,递给惠娴一碗东西,惠娴一看,倒是几个荷包蛋,还加了红糖,惠征瞥见了,吵吵着想吃,惠娴额娘一把抱住他,“这是给你姐的,你的在内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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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亩方塘一鉴开,天光云影共盘桓。
“三婶,真无妨事,又酸又甜,是真好吃。嗯,这稀宝三元如何听如何不敞亮,那还是叫西红柿吧。”
但是她没看到,惠征本身也摘下一个也学着姐姐的模样吃了起来,慌得惠娴额娘直接脱手从他嘴里给扣了出来。
月光,穿过枣树的树荫,漏下了一地闪闪动烁的碎玉。
“哇――”
肃文走上前来,接过来擦也不擦,一下咬了一口。
讷采看看惠娴额娘,又看看走出来的肃文,再看看一把抱起惠征小声望胁的惠娴,笑着摇点头,“三叔,三婶,那我先归去了,早晨还要值守呢!”肃文见过礼后,笑道。
南郊,成畔成行的佛手、枇杷叶,一望无边,满目绿色。刘松仁、多隆阿、胡进宝并查干老爷子,都在帮着雇来的乡民收着佛手。
三妞与惠征跟在惠娴身后,走进屋前那一畔菜地。翠绿的菜地里,火红的稀宝三元压弯了枝头,一身藕色衣裳的惠娴格外出众,三妞揪下一个擎在手里,“二哥,真标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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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呢?”肃文问道。
这世人脱手一齐忙活,饭菜一会儿就得,绿色的小葱,嫩黄的鸡蛋,扑鼻香的鸡汤,另有几尾河鱼,在这冷风飒飒的菜畔茅棚前,让人顿觉食欲大增。
“你看我毒死了吗,再说,不是说好了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同年同月同日死嘛。”肃文笑着瞅瞅多隆阿。
“吃过晚餐再走吧,你骑马也赶得及。”惠娴额娘从速笑道,“我这就去做饭去。”
“得,姐夫。”小孩已是走到大门口。
“谁?”肃文一声惊叫,从速压在惠娴身上,惠娴惊得小脸都白了,身子在肃文身下簌簌颤栗。
“甚么啊?”惠娴今后一拢头发,不解道。
隔壁,已传来父母的鼾声,但是惠娴仍睁大一双眼睛,望着那窗外的明月,她起家扑灭蜡烛,悄悄从被窝卷上面拿出一方手帕,灯光下,几斑血红如梅花般印在中心,她悄悄叠起来,谨慎翼翼放进箱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