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您出去了,就又是三品大员了,我到时候上哪找您去?”
“哥,我这另有个碗底,要不您先拼集吃着?”麻勒吉笑道,估计丫是吃多了实在吃不下去了。
“行了,行了,说吧,到底多少银子?”济尔乐刹时规复了自傲。
“二十碗。”图尔宸小声道,面对着这个三品的前顺天府尹,他还是有些打怵。
“好,果子干,这是多少碗?”肃文一抹头上的汗水。
济尔乐还是不理睬他。
济尔乐还是不答话。
待肃文快马加鞭赶到端亲王府,可巧了,端亲王正要出门,看他就要上轿,肃文忙喊了一声。
这些日子,他是吃不好,睡不好,这晚夏秋初,玄月的秋老虎更是要性命,他看看那碗果子干,又侧耳聆听内里的动静,略一踌躇,拿起那碗果子干大口吃起来,那爽劲更是别提了,要多舒畅有多舒畅。
“说话太刺耳,如何是讹诈呢,是报效,是发自肺腑地志愿地捐募,”肃文顿时摇点头,“要阳谋,不要诡计,要文斗,不要武斗。”
“二十碗。”
“来,济大人,您喝碗果子干!”
门被从内里推开了,麻勒吉与图尔宸先走进屋子,顿时分侍两侧,接着,肃文端着一碗果子干走了出去。
“不,不不,”肃文捧着一纸文书,递给麻勒吉,“去,先去取银子,”看着麻勒吉骑着他的马快速而去,“二哥改主张了,两千两有了,这些日子大师辛苦了,这是济大人不幸我们,每人二十两。”
内里,雅尔哈善、蔡英杰一干人都躲到墙角,贼眉鼠眼地笑着,听着。
“哎哟,我的爷,这一会子工夫,您就破钞了两千两,这派头,无人能敌!”肃文一竖大拇指,“您放心,绝对物有所值,我们家的果子***制虽繁必不敢省野生,咀嚼虽贵必不敢减物力,这也是我作人作事的原则。”
“算了,算了,办闲事吧。”肃文顺手把马鞭放在上桌上,“济尔乐关哪屋?”
“此人脉啊,也是财产啊,此人流浪的时候,良言一句三春暖,恶语一句六月寒,那些大爷,你看刑部也没把他们如何着,这说不定哪天就起复了!”
那端亲王倒是看看他,“如何还是这么不懂端方,风风火火的,成何体统?”他嘴里固然怒斥着,但语气却象父兄那样暖民气,沁心脾。
世人一下都笑了。
“济大人,哎哟,我的济大人,您别犯愁了,再愁,把身子骨愁坏了,谁也替不了您不是?”“肃文笑着走近济尔乐,浑身高低披发着战役友爱亲善使臣一样的光芒。
“得来,您还想用甚么,固然叮咛,呵呵,这比你们顺天府大狱强多了,起码我们稳定动刑啊。”肃文笑呵呵地出来了。
“那,我们靠甚么?”图尔宸不解。
刚才端亲王讲过,济尔乐固然犯事,但刑部定谳,可无罪开释,估计礼亲王暗中使力,文书比来就要下发,那可得抓紧了。
“算了,算了,我眼不见为净,出去后我就给你银子。”济尔乐不耐烦地挥挥手,两千两对一个顺天府尹还真不算事儿。
济尔乐恨恨地盯肃文一眼,提起笔来刷刷写了几个字,却气哼哼地把笔扔到墙角。
“那,”肃文一指各个临时监房,“你说呢?”
肃文看着肩舆仓促而去,忍不住一阵大笑,有端亲王这句话,就是将来那些御史找茬,他也不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