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私酒是很辛苦、很伤害的,背酒者必须用脊背贴着城墙,用双脚和双手紧紧蹬着和扒着每行城砖微凸出的处所,一点一点往上“爬”,到了城上再用绳索把身体系下去。
“二哥,你们走,这里有我。”勒克浑大吼一声,很有当年张飞当阳桥上的气势。
多隆阿也晓得本身犯了错,嘿嘿一笑,倒是提起裤子就跑,“老麻,对不住啊,今儿是发财了,进城我赔你一条新裤子,不,十条……”
这京师九门皆有课税,崇文门、正阳门、宣武门也设有税关,日夜有税丁值守,这税收倒是外务府与户部七三分账。
“交税。”那瘦税丁看看肃文手中的承担。
不提他二人的风景,看着前面推着独轮车的小贩推车走进关隘,税丁顺手获得插在车上的税银,直接放行。
“可惜啊,我不是总督,也不是巡抚,更不是甚么鸟布政使,任你们摆布,勒克浑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肃文笑道,闪身牵马就要朝内里走去。
“爷如果不想给你看呢?”肃文笑道。
“看,走得比兔子还急,哎,别跑啊,又不抢你们!”
一税丁顿时上前要夺走肃文手里的承担,却不防劈面挨了一脚,象是一铜锤劈脸盖脸打来,一下颠仆在地上已是分不清东西南北。
朝廷有规定,北都城内不准“开烧锅”,凡城外的酒皆由崇文门税关指定了十八家旅店,同一收售,同一征税,俗称“十八家旅店”。
“呵呵,那我这身子如果进城,还收税么?”肃文笑道,身后的胡进宝等人顿时笑起来,引得一众贩夫走狗个个偷笑不已。
肃文笑着漫不经心肠接过来,“你,如何了?”待他看到漆皮上面的金色,蓦地想到这围棋子能保三代吃穿不愁的话来,从速用指甲去刮这围棋子。
“走。”肃文牵马就要强行闯关。
麻勒吉也有尿意,二人走到东边城墙根下纵情开释着膀胱里的压力。
姓米的与胖税丁对视一眼,“三百六十一枚围棋子,”说话间,他的喉头不由高低攒动,“满是金的,加上董香光的画,如何着也得交三万两吧!”
“大胆,”那胖税丁声色俱厉地吼道,“就是总督巡抚进城,也得照章征税,你打击税关,殴打税丁,来呀,给我拿下。”
麻勒吉脑瓜子转得也快,这鬼市上,也没有巡查的兵丁,见财起意杀人越货的事儿也是常有,固然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骑射工夫,多隆阿、胡进宝、冯三也是表里城驰名的混子,但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经历过济尔舒兵变的血与火之夜,与八旗精锐的野战军交过手后,肃文、海兰珠、勒克浑等人哪把这些税丁放在眼里,就是外城的地痞冯三也是一脸鄙夷。
那姓米的倒是不为所动,“税则在此,任何人不能减免,想要进城那就照章征税吧。”
“没传闻鬼市里的东西还要上税啊,是不是?”看着近在天涯的弓箭,肃文一时还真想不出甚么好主张来,只能渐渐迟延。
“呵呵,这在鬼市里发了横财,两盒金棋子,一幅董香山的画,这不交税,就想进城?”此人一幅白白胖胖的模样,笑起来两只眼睛眯到一处,就象一发面馍馍平空用刀割开两条缝似的。
“《户部税则》明文规定,行李等亦在征税之列,虽无货亦征之。”那瘦税丁振振有辞,傲视世人,“山东布政使陆朗夫觐见皇上,行李卷没拿,就放在这儿,单身进城的,那可不必交税,你也能够把东西放下,今儿的税也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