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舒翰从速踩那关长一脚,“哪能呢,我们冲着二爷的医术来的,这前些日子从缅甸运过一些吃食来,兄弟们尝了尝,就水土不平,水土不平了……”他本身给本身找台阶下了。
今晚这时节,堤岸上必定也少不了卖河灯的。
万树凉生霜气清,中元月上九衢明。
“对啊,该仗义时就得仗义,这一个关一千两银子就成了,别多要了,多少算多啊,是不是,多隆阿?”肃文假笑道。
“二爷,我们服了,您这是杀人不消刀啊……”宣武门关长苦笑道。
“这挨打你如何不替他受着啊?有功德就显出你来了?”胡进宝撇撇嘴,内心悄悄腹诽。
肃文看看几个长身肃立的侍卫,也觉着有些迷惑,但又不敢私行拜别,只得在这里等待。
“吆嗬,您以为是着了我们的道了?是我们使的坏水?”多隆阿一撸袖子,“这可得讲清楚,咱不能揣着胡涂装明白!”
“到端亲王那吧,你老丈人他很看重,你也是他一手汲引的,”福庆拉住他的手,“你不是得了一幅古画吗,拿着吧,端王爷是个雅人,爱好这些东西。”
“甚么,夺去统统官职?”肃文有些吃惊,“还说甚么了?”
“是是,还是二爷仗义。”四个关长都笑起来。
正阳门税关的关长一把长胡子,脸上净是疮,“不消,这时候还讲那些虚礼干吗?就在这治,越快越好!”
额娘带着嫂子、三妞焚香叩首后,福庆又号召肃安、肃文上前祭拜。
当他一觉醒来,明月已是长挂中天,院内西侧向东摆了一架木屏风,屏风上挂着鸡冠花、毛豆枝、鲜藕等物事,屏风前又摆了一张八仙桌,桌上供着一大月饼。
“你是来找六哥的吧,他进宫了,”宏琦笑道,“这中元节,宫里也有仪轨的。”
“今儿是鬼节,说不定真撞上鬼了。”肃文笑道,“不成,我得歇会,阿玛,额娘,是祸躲不过,是福等不来,欢畅是一天,提心吊胆也是一天,你们别犯愁,赶明儿我就去探听,不知是谁在皇上跟前上我眼药了。”
这领受外务府以来,宏琦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之间,渐渐地跟之前大不不异了,这是一种能决人存亡操人运气的气质,也就是俗称的官威。
肃文看看呆立一旁的侍卫,这才明白过来,这是伶仃叫本身前去,他略一踌躇,倒是紧随而来。
“可我已送给诚郡王了。”肃文有些无法。
“那我们都得感激二爷成全,为我们着想。”米舒翰幽幽地说。
“给格格存候。”肃文一个千打了下去。
“归正不能空动手去。”身后福庆又喊了一句,肃文已是出门上马,只见胡同里各家各户,都在门外路旁烧纸钱,祭奠野鬼,胡同里青烟袅袅,火光闪闪,有些诡异。
今儿是中元节,也就是超度亡灵的“鬼节”,肃文在家检验思过,不消到咸安宫进学,他想想还是去了大觉寺,寺里正在停止盂兰盆会,悟心方丈正在高台上诵经念文,作水陆道场。
但是当他骑马赶到端亲王府,打眼就看到七格格宏琦的肩舆,这中元节也是节,他正踌躇着是否让门房通报,可又怕打搅这一家人过节,正在踌躇间,却看到宏琦由几个侍女搀扶着,走了出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是啊,人都得将心比心,相互着想,你们打我兄弟的时候替他想过吗,”肃文俄然脸一沉,“我们旗人最重脸面,你们这不但是打他的脸,也是扫我的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