嗣妹詹淑贤的事情, 国公府只要极少的人晓得, 而安大老爷只是隔房的大伯,对这内里的事情当然不清楚。
文泽的声声响在了门外。
小儿不哭了,咕噜噜的大眼睛转着瞧人,一眼就瞧见了他爹,朝着他爹眨眼。
“老国公曾说过,人红极一时,天然千好万好,可红得过了,便也惹了人眼,只要有一星半点的错处,便回被人捉来死力放大,届时大家都想泼一盆冷水,这份红就凉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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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与五爷再是对峙,两人爱小儿的心老是一样的。
“这孩子如何性子跟你似得,冷不丁挠人一下,还挺疼的。”
他没瞧见五爷,上来就扯了詹司松。
小儿由着奶娘抱着在房中走了几步,此时睡了,依偎着俞姝睡得苦涩。
安大老爷并不晓得贰心中所想,只是幽幽叹了一声。
五爷天然是看重俞姝的,在他眼里,那就是他的妻,他从未曾宠妾灭妻。
“娘如何来了?”
五爷在安大老爷的话里怔了怔, 旋即无法感喟。
五爷没有否定,詹淑贤笑了一声,“安大伯可真是多操心了。”
暮哥儿眯着眼睛打盹儿,未几时又睡着了。
“五爷是不是要回京了?能把孩子留下,等出了月子,再与我一起归去吗?”
他只是奉告五爷,“当年的事情,五爷与司松都没有错,但你二人现在处境,不说天上地下,却也高低有别。魏姨娘恃宠而骄是究竟,到头来五爷比嫡子位置还要高,五爷摘得清吗?”
夜风里负手而立的男人俄然开了口。
“哎呦!”
“安大伯来,是说韩姨娘的事吧?”
院中更加静得短长。
他本不想说,怕阿姝多想,但说与不说,今后她都不免会遭到陈年旧事的影响。
他扶正俞姝是必定的,只是到时候陈年旧事被翻出来,俞姝便是首当其冲。
詹淑贤闻言一笑,“女儿听娘的。”
他说完走了。
可安大老爷却没有就此停下话头。
来之前, 安大老爷听老妻提及了洗三礼的事情。
“五爷身正不怕影子斜,天然能说这话。”
“天干物燥,谨慎火烛。”
五爷眼皮不安地跳了一下,问了火情,因着庄子里存了很多粮食,这一烧竟然烧得颇大。
夜深了,虫鸣鸟叫都轻了。
小儿睡着,嘴角挤出来一个奶泡泡,啵地一声破开了。
因为她是妾,在旁人眼里,是能够被落下的存在。